第25章(1 / 3)

师弟们一个个天赋过人,百里挑一,他们都是岳千峰的心血,是门派的指望。骂是骂得,打却怕打坏了。岳千峰向来不疼他,有气没得发,那只好出在他身上。

一回,他偷听见管事和岳千峰说话。那管事的问:“掌门从来只罚大的,不动小的,可就不怕……来日,他记恨您?”

……

男人抬起两手,那十指冻得都发了青。他颤颤地用这一双手,抹了一把脸儿。

车厢里,少年跪在一旁伺候着。只看他两颊生粉,眼角带着一抹春色,想是才刚被滋润过。他给连玦倒酒,桃花似的眼看着身边的人。

连玦身披着玄狐氅,手里捏着酒盏。通天教主一向自负风雅,饮酒向来都是细品,鲜少这一般,牛嚼牡丹似的,一蓄满就灌入嘴里。

丹樨跟着连玦有几年,近些日子教主偏宠那丑鄙的莽汉,心中自是多有妒恨。总算被他等到今夜,连玦将那人撵了出去,想着方才教主盛怒的模样,猜想以连玦的性子,多半是该厌弃了那蠢人了,便趁势道:“那些个江湖人怎么都成不了气候,杀了也是费劲儿,教主放了他们倒也无妨,就是便宜了那几个重阳派的。”

他边说边悄悄打量着连玦的脸色,柔声道:“那岳青也是个真蠢的。看都看不出教主您是在试探他。这下,是真给您试出来了,这么不识好歹的人……”

“这么个不识好歹的……”连玦顺着他的话,转着酒杯,沉沉道,“玩也玩儿够了,爷还留着他做什么?”

丹樨心下狂喜。教主向来都是顺我者昌,身边从来不留有异心之人,他满以为自己摸清了连玦的脾性,一只手突然抬起他的脸。

火光下,他看着那张极其俊美的脸庞,逐渐失神之际,冷不丁听连玦道:“你从小就跟在爷的身边,从一个端茶倒水的下人,混到了爷的枕边。你可知,爷身边这么多人,独你有今日的造化。你以为……凭的是什么?”

闻言,少年脸上的血色褪尽,眼里的春潮不再,反是逐渐升起一丝惶恐。

连玦轻笑一声,眼神却已冷到骨子里。

“教、教主……”那双红唇颤抖地一唤,猜是不在教主身边的日子太长了,他都忘了,连玦素来最忌讳他人拿捏自己的心思。

掐在这个时候,外头掀起了一番动静。

须臾,车帘被人一掀,连玦大步踏出。江边,男人被压制在地上。神教的人一见到教主亲临,便都放开了他,识趣地退离十步之外。

连玦就看,男人想是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浑身湿漉漉。寒风一吹,就冻得直打哆嗦,两唇苍白如纸,那是何其地狼狈可怜。

“才受得这么一点罪,就想跃江寻死了?”连玦面上冷笑地哼了一声,心底却不知为什么大为光火。然而,这满腔的不虞尚未渲泄,冷不丁地就听见男人喃喃:“我……回去……”他仿是自言自语地嗫嚅说,“回去、看……师父……”

旁人就看,教主一脸阴晴不定,却不晓得为何迟迟不发作莫说这些日子,好歹也不明不白地厮混了三年,怎么说也摸透了这人的秉性。真不知他到底是精明还是痴蠢,岳千峰那老奸贼不过给了他一口饱饭吃,何至于让他上赶着做牛做马。

连玦是有所不知,他甫出生就高人一等,就算是那落魄的三年,也有岳青鞍前马后地伺候着。说来说去,不论是连玦还是宋蘅,和岳青到底不是同路人,何来明白彼此一说。

眼看这男人唇瓣发紫,跪在地上,冷得是没知没觉的了。连玦原先是乐见他受苦受疼,可这一阵日子过下来,他发现,怎么折磨都好,这男人就算是老老实实地受着,他要的……似乎,也不是这些。几番折腾之下,到头来,没有哪个真的觉得舒快。

连玦又走了几步过去,在男人跟前站定。他凝视着他放是绝对不可能放走的,杀了……又不能这么白白便宜了他。

半晌过去,连玦解了解身上的氅衣,披在了男人的身上。他俯下身,温热的手指擦着那裂开的唇瓣,喑哑暧昧地道:“你那几个同门师弟,爷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