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了这蠢人一记耳光。
“啪。”岳青结结实实地挨了他这一记。
耳边的“嗡嗡”声褪了之后,才听见前头的人说了句:“我要洁身。”
岳青擦了擦嘴角,把血吞下去。他摇晃着起身,从屋里走出去,一炷香后,才又见他用担子挑着两桶水进来。他走过来,拉起男人的胳膊横过肩,把人从床上带起来。就看那两条腿沾到地上,却是软绵无力,撑都撑不直。他将人扶到边儿的凳子上,跟个小厮一样,伺候他人宽衣解带。
不多时,屋里便响起淅淅沥沥的声音。
岳青卷起了袖子和裤腿,手里拿着汗巾给人擦身。月光由窗子透进来,连玦阖着眼皮,俨是一贯被人服侍的,没有丝毫不自在的地方。
说回来,这二人的身份,一个是名门正派的首徒,另一个是为祸江湖的魔头,便不是死敌,也当是仇家。就是那魔头自己,在一开始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月光从窗子透进来,眼前这一具男人的身躯精壮实硕,如刀割一样线条分明,因着长年卧床,肤色愈发白皙。岳青垂着眼皮,神情专注,擦得仔仔细细,跟着去男人前方,佝偻着身,由小腿慢慢地往上擦拭。
连玦微微掀开眼,跟前人长得一副老实安分的样子,如若他没曾遭此劫难,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留意这样一个小人物
三年前,通天教主败走于华山,命悬一线,苏醒后眼前便只此一人,这岳青要不是宋蘅的大师兄,连玦断断不可能记得如此不起眼的人。他也万万没想到,本该是万无一失,竟会被一颗石子给搅了全局,更甚的是,连他自己,居然还落入了此人手里。
原道是落敌手中生死难测,不想,这岳青将他百般救治,费心之至,便是同袍手足也不过如此。且不说他二人身份悬殊本为死仇,除这之外,亦是素昧平生,不曾打过半句交道,致使连玦一开始便笃定,此人必定另有图谋。
为此,连玦多番周旋试探,尚未摸索出门道儿,倒先觉察出这岳青阳奉阴违,明面上对他尽心服侍言听计从,实则将他困于囹圄,整整三年。这些年来,饶是他如何威胁利诱,岳青偏是油盐不进,极是顽固。
直到,他终于发现了,他救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