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微妙的牌局，主子们在谈打仗和军费，只有林三在打爱情保卫战。

ps：狗血文一篇，设定请勿深究。这里的元就是银元、大洋，二三十年代上海工人月工资在20个银元上下，家庭月收入超50元，达到小康水平；个人月收入一二百元，可以生活得很滋润了

第37章 37

九月末，隋老爷回了宁城。

他身边终日伴着四姨娘，像是遗忘了玉霜，但不知还有些优昙婆罗的痴念，没有照旧例“送”妾室出府。连傤膇薪請连细輑五四陆贰o

回府当日他特意召三姨娘，要妾室将这半月的生活一一说清。

隋和光跟玉霜联络从来只走暗道，出府也是趁晚上，加上林三等仆从谨慎遮掩，没有留下痕迹。饶是如此，隋老爷还是将他房中人撤换，耳目盯得很严，隋和光单是走出院落就要路过几批人。

老爷子也不再勒令长子每周回来，美其名曰放手，让人跑动业务。

整一周，隋和光没有见过玉霜。

直到某日，林三来了。

踩着月色轻手轻脚，一见隋和光，就单膝跪下。

港口出了叛徒，闹出了事。

“似乎是老爷子的人，主子处理完就回府，父子间气氛很紧张，”林三低声，“主子连午膳都没用，在房里呆到现在。

林三生得彪悍，实际心思很细。他清楚主子待姨娘不一般，便想让夫人去探望。要能修复关系，最好；不能，底下人也得了暗示。

像是察觉不出自己正被忌惮，隋和光和颜细语，应下邀约。

*

隋和光进房时，玉霜正在读报纸。

他出乎意料地沉静，手边摆着一旁蜜饯，似乎港口处决叛徒、回府见仇人，都没能掀起波澜。

两人俱是从容，半月来的隔阂从未消除，又从未显现。

“来，吃蜜饯。”玉霜朝隋和光一扬手，落下，展开报纸，破出雷似的震鸣，他将纸面抻平，递给隋和光。

隋和光将蜜饯整盘端到面前，不吃，只看报。

报纸有好几份，横跨三月，细看会发现并非来自北方任何一家报社。上方黑体大字“申报”。

七月一日，沪城证券物品交易所开业。

七月中，广告栏中，几日间有一交易所出现，十日间必有一信托公司发生。

八月，除股票外，棉纱、麻布、煤油、火柴、木材、烟酒、沙土、水泥，市价顿俏。

九月，本所股暴涨，昨日价格一百二十一元。

……

今夜是中秋后一周，月亮弯成镰刀，勾住漫天星子，像勾住了碎金。下望，来自十里洋场的报纸，都染上一股独特的、贪婪的气息。

约莫五分钟后，隋和光放下报纸，揉按下鼻梁，很快，笑了下。

玉霜说：“您似乎并不惊讶。”

隋和光幽幽道：“不，我很惊讶你怎么会想到股票？”还是南方的股票。

“挣快钱，还有什么比股票更快、更疯？”玉霜说：“我父亲还在世时，家里也富裕过几年，在沪城租了公馆，对面恰好是一家洋行，负责发售股票。您听说过橡胶股么？”

十二年前的旧事了，玉霜已准备好解释，没想到隋和光说：“兰格志公司炒作，橡胶股价飙升？倒是听朋友说起过。”

“是，六十两拉高到千两，我父亲很眼红，去了洋行开户，他当时连橡胶是什么都不知道。”听不出怀旧或怀念，玉霜平铺直叙：“最后他用破产和跳江教给我一个道理，永远别想赚最后一块大洋。”

隋和光评：“听起来，你不觉得钱是好东西。”

玉霜笑着接：“但没钱就当不成东西。”

隋和光问了几个基本的投资问题，玉霜对答如流，问及原因，他说：“有时晚上没排戏，我就贿赂师兄弟和守门的，瞒着班主去上夜校，会计学银行学金融学，什么都学一点。”

“夜校不查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