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微末的一点。”

祝十低下头,抹了一把眼泪:

“儿自幼身子不足,受锦衣玉食供养,千万般珍重爱护。父王和母妃只教我要活着,却从未教我,人为何而活。前半生豪奢风雅,与来燕楼前那一刻相比,竟是不值一提。我终于明白,人生在世是为了什么。从前只识随波逐流,难怪过不好这一生。”

乐安原本立在一侧,神情无悲无喜,听到此处,倏然一怔,不禁留意地看向祝十,仿佛重新认识了他一般。

祝十未觉察她的注视,将脸庞凑近蔺熙干枯的面容。

“蔺长思已死,祝十是一个全新的人,此生定会珍重生命中每一分际遇,珍重身边重要的人。”

“所以父王,你可放心去了。”

一滴殷红的泪水,终于从蔺熙的眼角淌出,瞳孔渐渐黯了下去,眼睑松弛,轻轻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