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照临目光微动,似在思索着什么,侧脸的线条被灯光映衬的朦胧而温和。

白玉邪最爱的,便是男人认真的模样。

安静,有条不紊,仿佛什么都难不住他,百炼钢亦能绕指柔。

“灵熠身边的危险,指的是天诛兽,是么?”

李照临虽在询问,但白玉邪听得出话中语气,已有七八分肯定,笑了笑,没有否认。

李照临心弦一紧,神情变得谨慎了许多。

果然,是他错了。

他一直以为,如果天诛真的是一个局,是陷阱,那十有八九是冲着他来的。

但他错了,大错特错。

灵熠,才是他们从一开始就看中的猎物。

“从千变鬼假扮成我偷袭灵熠,到阿囚用舍魄之法救人,再到温尔雅用紫电雷炁阵助灵熠化为灵兽,最后掷象会一纸请帖,将他引到天诛的面前”

李照临忍不住颤抖起来,表情懊悔到了极点,他不该带灵熠回来的……这么明显的骗局,为什么他直到现在才有所察觉。

“临弟。”白玉邪握住了男人微微战栗的冰凉指尖,心疼的叹了一口气,“就到这里,好么?大哥可以保证,祝火男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你乖一点,笨一点,让大哥来保护你,好不好?”

李照临怔了怔,缓缓抽回手来,向白玉邪摇了摇头,不知是拒绝,还是不愿相信。

“临弟!”白玉邪无奈气叹。

“白宗主,你昏睡的时候,我向行灯使者借了《三尸附魂经》来看。温先生曾说,舍魄之法是上古秘术,但我隐约记得你曾提过幽冥宗有一种附魂术,两者竟是像极了。”

李照临很快冷静了下来,语气虽快,却不显得仓促和急躁。

他看向白玉邪,原本温和的目光变得明亮而锐利。白玉邪恍然有种错觉,眼前的男人又回到了十三年前的模样,仿若一把刚开锋的宝剑,风骨俊秀,锐不可当。

原来,他一直看的那本书,竟是幽冥宗的《三尸附魂经》。

白玉邪笑的无奈,“临弟,你想知道什么?”

李照临顿了顿,似乎预料到了,接下来的真相会让他慌张无措,甚至畏惧……

“白宗主,你告诉我,天诛兽为何一直不肯向人露出它的真面目?是不是,他和阿囚一样,也用过舍魄之法?它根本不是兽,而是一个活着的人!”

白玉邪沉默良久,道了一句:“你猜的不错,是孤用附魂术帮了他。”

李照临迫不及待:“他是谁?!”

白玉邪又沉默了片刻,轻声道了一句:“抱歉。”

“为什么?”

白玉邪转过身去,“行灯,送客。”

李照临怔了一下,不甘心的又唤了一声,但白玉邪始终背对着他。行灯使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他的身后,“李公子,请。”

李照临动了动唇,转身离去了。

片刻,行灯使返回屋内,就见白玉邪一直用手指拧着眉心,不住的叹息。

“王上?”扣.裙贰三'O(六[九@贰-三九-六追更<本*文/

白玉邪叹了一口气,“行灯,人马可备齐了?”

“十三旗具已备齐。”

“帮孤盯着临弟,盯紧些,但千万不要让他发现。如果真遇到了危险,乔清声又不在,你怎么保护孤,就怎么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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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即将大白

即将的意思:两三章之后,大概?

绝境殊不远

生仙阁后山,薜萝洞。

白玉邪刚刚踏入洞口时,身着月华道袍的男人便从寂坐中睁开了眼。

烟白色的檀香气溢出香炉,泛着淡淡清苦与疏离,勾勒着男人冷寂的轮廓。他没有动,依旧是寂坐的姿势,冰冷的目光凝注着白玉邪。

“白宗主,你的心乱了,为什么?”

白玉邪没有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