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继任了皇位。

然新帝践祚以后,并不急于分封功臣,而是先亲册皇后,且令群臣并称帝后为二圣。

与此同时,他亲自主持新修律令,使如今的皇后殿下乃至从今往后的所有皇后,都从律条上拥有了与皇帝并列庙堂、共理朝事的权力。

至此,无论新臣旧吏都晓得了今朝不同以往。

乌泱泱一群人进了正堂,孙皇后居首位,在屋内正中的柚木圈椅上坐了,其余人便分列其旁,依次落座。

舒芙也依在末尾的一张月牙凳上坐好,几乎是不受控地,又一度将视线睇向端坐高位的皇后殿下。

这一回,她总算看清了殿下真容。

皇后殿下有一张丰秀的鹅蛋面庞,面上勾錾两弯远山青黛眉,眉下卧得一对极神妙的眼目,略略在众人中划过,如同吹去了太阳上蒙的白灰,登时显出清湛精神的明光,叫人心神都为之一凛。

舒芙静坐在凳上,心脏却隆隆跳起,胸口翻涌起一种难言的激悦,渐渐直冲靥上。

她总算有些理解占摇光了,大抵人在激动时候,眼眶真的会不由己控地漫出热意。

孙瑶吉坐在正位,见其余人都依次坐定,便拎起案几上的壶具,倾了些水酒在杯里,对众人笑道:“早先便说得了空就与你们相见,岂知有各方政事烦扰至今,今日借华阳的贺楼宴才偷得半晌清闲,其中不便,请大家包容。”

话落,杯中酒便被她一饮而尽。

其下诸女并不显惊诧,也依随皇后模样各自倒了茶或酒,利落洒脱地饮了。

舒芙早先跟林双玉在一起时便喝了不少香甜的酪浆,更多的再饮不下了,但为了不显得过于突兀,她也依样画瓢倒了些香茶,纯用来蘸一蘸唇瓣便罢。

同时,她在心底微妙地思忖此时情景

皇后贵为二圣之尊,却分毫不表高高在上的姿态,而堂中各位夫人也不作卑态,双方竟和谐自如得如同闺友话闲。

“论起来,上一回我几人如这般同聚还是前年,玉亭回京述职,复返之时咱们为玉亭践行,”孙瑶吉搁下杯盏,看向左首最上座的秦玉亭,“凉州苦寒,这几年多烦玉亭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