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晚晚，求求你……」

他颤抖着手拿出手机，递到我面前，声音里带着病态的讨好，「你看，林安安我已经替你杀掉了，我替你报仇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别不要我……」

照片上，林安安脖子扭到一旁，无力垂下。

我盯着那张照片，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

他疯了。

彻彻底底地疯了。

还没等我说话，周子言已经抄起墙角的扫帚，劈头盖脸地往陆宴之身上打！

「你再给我老婆看一眼这些恶心的东西试试？！」一向温和的周子言此刻声音冷厉，下手毫不留情，「滚远点！谁允许你来我们家的？！」

陆宴之被打得狼狈后退，却还是不死心地望着我，声音破碎：「晚晚……」

「滚！」我转身进屋，重重地关上了门。

那天晚上，陆宴之在门外磕了一整夜的头。

沉闷的「咚咚」声像是催命的鼓点，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周子言坐在床边，轻轻握住我的手：「不去看看吗？」

我冷笑一声：「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周子言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低头吻了吻我的指尖：「睡吧，明天还要去镇上义诊。」

我点点头，靠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门外，陆宴之的额头已经磕得血肉模糊。

可他还在不停地磕，仿佛这样就能赎清他的罪孽。

「晚晚……我错了……」

「你看看我……」

「求求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变成了无意识的呢喃。

而我，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推开门时，陆宴之已经不见了。

只有台阶上干涸的血迹证明他昨晚的存在。

周子言皱了皱眉，蹲下身用清水冲刷干净，然后抬头冲我笑了笑：「走吧，今天天气好。」

我点点头，和他并肩往镇上走去。

阳光很好，微风拂过脸颊，带着青草的香气。

我的新生活，终于真正开始了。

第八章

陆宴之死讯传来的那天，我和周子言正在吃饭。

春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桌上，周子言夹了一块鱼肉放进我碗里，温声说：「多吃点，你最近瘦了。」

我低头咬了一口，鱼肉鲜嫩，汤汁浓郁。

就在这时，院门被人敲响。

周子言去开门，门外站着两个穿制服的警察，神色严肃。

「请问是棠晚女士吗？」

我放下筷子，点了点头。

警察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开口道：「陆宴之死了。」

我的筷子没停，又夹了一筷子青菜，慢条斯理地送进嘴里。

「他是被蛇咬死的。」警察继续说，目光探究地看着我，「监控显示，是他自己放出了所有的蛇，封锁了房间，把所有人都赶走，然后……」

「跳进了蛇堆里。」

我的筷子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吃饭。

周子言站在一旁，眉头微皱，却没有说话。

警察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张照片，递到我面前：「这是现场照片。」

我没有看。

「他被蛇一口一口撕咬，屋子里传出惨叫，但监控显示，他没有挣扎。」警察的声音平静，像是在念一份报告，「我们在他死后搜出了一张纸条。」

他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条，放在桌上。

上面只有五个字：

「送棠晚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