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疯狂地尖叫，喉间呕出大片大片的鲜血，像是要把五脏六腑一起搅碎了吐出来一样。

“别看。”

身后传来皮肉撕裂的声音，我向后望去，裴郎竟徒手抓住了禁军的飞箭。

他疯了似地跑过来，接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脸色吓得惨白，嘴唇在不自觉地发抖。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这么恐慌的样子。

裴郎伸出血肉模糊的手掌，却执意要来蒙我的眼睛。

“长乐，求你，别看了……”

我转身咬住他的手腕，鲜血流了满嘴。

他浑身一颤，反而将我抱得更紧。

“太医说你患了癔症受不得刺激，那些不是……”

“陛下。”

我第一次这样唤他。

大片的鲜血从鼻间、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龙袍。

他的瞳孔骤缩，眼角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茫然地想要捂住我的嘴。

我笑了。

“陛下，您哭什么呢？

北疆胜了啊。”

6

醒来时，裴郎站在床边。

他似乎憔悴了不少，嘴唇干裂起皮，眼下也一片青黑。

鬓间更是有几丝白发。

见我醒了，他浑身一震，却犹豫着不敢靠近我。

“长乐。”

他哑声唤我。

“你父皇母后的事，我可以解释。”

“父皇母后不是去仙岛上养病了吗？解释什么？”

我茫然地看着他。

他瞳孔骤缩。

盯着我迷茫的眼睛，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痛苦地闭上了眼，惨然一笑。

“长乐说的对。

没什么好解释的。”

我环视了一圈，不见阿草，有些疑惑。

“阿草呢？怎么不见阿草？”

皇上的脸色一僵。

“阿草她……昨日不小心冲撞了流珠，被流珠送出了宫。”

“对不起，长乐。流珠手握东陵骑兵兵权，我保得住你，可我保不住她。”

“哦。”

我点点头，指甲狠狠掐进手心。

“她也去蓬莱仙岛上了，对吧？”

皇上脸色黯淡，默然点头。

“真好。”

我感叹道。

“我也想去仙岛上，找父皇母后。”

“他们和阿草见了我，定会很高兴。”

听到这句话，皇上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一样，猛地抱住我。

他抱的那么紧，像是怕我会消失一样。

“长乐，别说这说这种话，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