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够厚的,怎么还留在东瑾不走?”
“你是在家,不知道这些,汤六小姐应为岸防机场的事情也是不时去去清江的,七公子和小夫人都很感激她那天晚上的救助,又对小夫人小产的事情保密,不时请她过去吃饭。七公子在清江修了岸防机场,他一个德国认识的朋友是个飞行教官专门回来帮他,对汤六小姐一见钟情,如今正追求得如火如荼,汤总长也是乐见其成的样子,早没有当初的那股子执拗劲头了。”
孟清笑道,“得,又一个美人儿嫁了,等开春四公子和罗大小姐的婚事一了,这东瑾城里的美人可就都有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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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宜速胜,自古皆是这个道理。哪怕再是正义之战,一旦旷日持久,必要生出些变故来。西南之战,关键在龙城,但是龙城依山背水,甚是易守难攻,各地督军的联军谁也不肯担这个重任拼了身家性命去啃下这个硬骨头。日本人也是奇怪,似乎是在等个什么时候,大量兵马物资囤积在罗河北岸与装备精良的中央军隔河相持,就是不动手。这样一来,其余在龙城苦战的各地督军的联军更是没了劲头,仗也就这样子拖了下去,战子楚到了此时才当真知道罗东来确实是老谋深算,早早预料了这个结果,此时他已然是联军的阵前最高指挥,中央政府的进攻命令一日日压过来,底下的督军叫嚷着散伙的逼迫也一日日热闹起来,打是肯定不能取胜的,散伙也绝不可能,为了保全辛辛苦苦拼杀出来的威名人气,思虑再三只能称病请辞。
为了请辞,他也没有少花功夫,总算是允许他回东瑾“养病”,却是依旧不允许他辞去前敌总指挥这个职务。他心里知道,这个职务一日不去,便如那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时刻悬于头上,前线稍微有风吹草动就是天大的干系压在他身上。因此此次回东瑾,一是与罗菁完婚,二就是要与父亲和罗东来商量如何解脱这个困境。
自从上次离开东瑾之后,战子楚这一去足足八九个月的时间,其间战子秦带着夏月去了清江,东瑾主政的名义上是战锋,实际上是已经“病休”多时的大公子战子晋。他从回办公厅之后已然全没有了往日的灵性和气势,遇事顾虑极多,一则两个弟弟的霉头是绝不敢触,二则汤剑琛那边有点风吹草动他就胆战心惊,若非战锋坐镇,怕是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因此战子楚从前线回来全程热烈的气氛里倒不全是民众欢迎抗日英雄的热忱,更透着那些惶恐不安的元老官员们盼着主心骨归来的殷殷期盼。
打仗花钱,只要不是打翻了天下,各地的督军都还能过得去,中央政府的日子却最是难熬。总统和西洋的英美关系虽然好,但是人家那都是民主国家,对你好一则有其利益要求,二则有议会制约,都有法令决不能借钱给中国打内战。中央政府说是统管全国的财政和税收,但是收税的都是底下的督军,能交多少到中央政府都是要看下面督军的意思。东瑾富庶,对中央也顺服,所缴也不过十之一二,且只是明面上的帐目,其背后的收入,例如战子秦在清江新区的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名目,压根就不在政府的控制之下。因此所谓统军规建最最要紧的不是当真裁减下面督军的部队,而是要将这些督军手里借着军力搜刮地方的权利给统一化了。
汤剑琛在东瑾一呆一年多,真正动手办成事的,倒真是战子秦走了之后,战子楚在前线感受最深,战子秦去清江之前,前面虽然天天骂战小七心黑手狠,倒并当真没有因为缺衣少粮,装备不足而受困过,如今靠着中央政府协调统一的供给就没有不需要扯皮的。战子楚刚一离开前线,前面的两个军的军长的电报就如同雨点一样的打过来。旁的督军所派的联军将领也是叫苦不迭,眼看冬季将近,谁能说的出这日子要怎么熬得下去,战子楚前脚刚离开前线,后脚七八个督军或亲自,或派遣得力爱将,巴巴儿地就赶过来给“战老爷子”祝寿来了。
一时间一向祥和平静的东瑾竟是出奇的热闹,谁心里都清楚,这各地督军都是提着脑袋用命换来的地盘势力,什么颜面尊严全都可以不要,兵马却不能不保,这所谓抗日抗了一年多收拾的都是潘文松,很有些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