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政府当了枪使的意思,因此早没了继续打的意思,这一次来也就是趁机逼着战家表个态,如何才能既不得罪中央政府,又各自体体面面舒舒服服地从龙城前线把自家的兵马撤下来。
打,军心已乱,当真动手,一无粮草,二无士气,绝无胜算。可战子楚也知道,他若是一直留在东瑾,怕是前面的联军就要解体,到那个时候中央的整治命令下来,巴掌第一个就打到他的身上。无论如何,他如今是骑虎难下,非得想一个脱身之计才好。
他冷冷地看着车窗外面欢迎的人群,不由得就眯起了眼睛。督军已到了弥留之际,神志时而清楚时而迷糊,犹自念念不忘的就是要他回来和罗菁结婚以及找小七回来,两件事情都是急务,他不得不办,若是小七没有回来,他只觉得和罗菁结婚并不是件为难的事情,他在前线每每收到家书中,倒是她的信最让人安慰,不知什么时候,纵观世上亲近之人只有她才能让他全然安心地靠近而不担心算计。每每这样感慨,便又想到夏月。
那天宴会之后,小七杜绝所有外人靠近医院或者是他们于福厦路的私宅,就是徐馨带着大夫过去,小七也就是让进了大门,并不让见到夏月。不过十日,夏月一出院,他就带了去清江,一去八九个月,没有一点的消息。
原先初见夏月,当真如一个小小的仙女,美丽活泼,带着洞悉世事的敏锐,却又天真浪漫得不食人间烟火,偏有那样复杂的身世背景。他也曾不顾一切,狂妄的以为自己可以抛开一切阻挠将她呵护于自己的怀中。如今看来,原来他才是最天真的那一个。他曾经质问过小七,为什么那样对她,如今反观自己,若是此刻夏月跟的是自己,他又该如何?
车子开得极慢,他不耐地皱眉,敲了敲司机的位置,“怎么回事?这么多车?”
司机回答,“四公子,七公子的专列到达。”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贺青阳回头,“四公子,我们绕民福路吧。”
他看了一眼贺青阳,淡淡开口,“不绕,去火车站。”
贺青阳呆住,他不看他,漠然靠回靠背上。
143
战子秦离开这八九个月也并没有闲着,原先他人在东瑾,清江的事情并没见什么动作,等他人一到了清江才立时显出当年埋下的伏笔来。一是以剿匪为名,势力向南控制了渭江和临江的河曲,清江的深水港口一开,十万吨级的远洋大船可以直接进港卸货,卸下的物品直接换装驳船沿着江水西去,十分便捷方便,远比原先走东瑾,云港再到龙平快捷高效。汤剑琛粗粗算了一下,光是清江港口的收入足足就够战子秦每年装备十个步兵师的投入了,这还不算是由于港口和货运带动的其他的繁荣。如今谁都知道东瑾是富得冒油,只是谁也没能摸着边就是了。
二来光是水运并不足够,战子秦早早就请了国内国外的专家勘探测量过,他一到清江,清江的铁路就开始建设,如今第一段已经全然完工,战子秦这次携小夫人回来给老爷子祝寿就是沿着东清线坐专车回来的。新建的车站极是气派,挤在里面欢迎的人群的热烈并不亚于之前欢迎对战子楚的程度,各大报纸满篇满版登载着他的照片,一切一切都在宣告着战七公子的归来,只是听说战子秦下车就将发表简短谈话,便有这么多人闻风而动,赶来接风,不过是想要听听这个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战老七究竟要做什么动作?
清江就仿佛这乱世里的世外桃源,清江有矿有粮,平和而单纯,但是明眼的人都瞧得出,那不过是个表象,表象下面却是清江的缔造者已经有些按捺不住的勃勃野心。就在清江那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的地方,战子秦居然搞什么岸防机场,清江山里的新军训练基地培训的军官直接组建的军官团,就有三个。底下的新军训练奢侈得中央军都要眼红。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候战子秦回来,还能为了什么?
车子无声无息地沿着车站的专用路开到站台的另外一端,来接战子秦的车子就停在站台上,周围层层守卫,戒备森严。战子楚自然不会露脸,也根本不在乎此刻战子秦会讲什么,他默默坐在后座上抽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