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一如往日地挑眉微笑,然后对他说谢谢,也许会给他一个亲吻,那些往日让他极满足的亲昵此刻却觉得凄凉和讽刺,为什么他怎么说怎么做她都不肯相信他?他知道母亲那次是伤了她的心,他极力想挽回,她却只是回避,这两个月她对自己这样的温柔,这样的平和,只是让他心惊胆战,夜里醒来就生怕看见她不在自己的怀里,或者是梦里还带着愁容哀怨。她对他好,是敷衍着他,她封闭了自己的痛苦,她不让他再靠近她的内心,她不再相信他了,他再说什么都没有用。
他该怎么办?他说去清江吧,这里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留给方军也不是不可以,她只是皱皱眉,是吗?方军和芝琦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还是留下来吧,我很好,芝琦会照顾我的。他说带她去见见父亲,她只是摇头,眼神里带着不安,他只要一说她就转开话题。他说他爱她,她只是笑笑,仿佛他说的也就是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她笑起来的那个样子仿佛只是怜悯一个可怜的不会讨好的孩子。他到底该怎么办?
沉默了良久,门第和利害?她就是这样看他,她还是只是屈从于他?他当真在她眼里就是这样的不堪?他捧上的,她连看也不曾看过!他想着她和汤瑾琛说话时候的样子,心里紧得发痛,他自问不是什么良善君子,他当真要做的事情,总能找到办法做到,可是对她,他是尽了全力,却是茫然找不到方向。不知该怎样努力。他们去清江行不行?他会给她那个美好的世外桃源的梦想,他要她信赖,他要她信赖他,他这就带她回清江去。
战子秦到达督军官邸的时候,确实已经迟到了。虽然是东瑾最盛大的社交活动,但是晚会开始之前除夕的晚宴一向是家宴,基本上除了罗战两家的人之外,鲜有外人参加。今天唯一的外客就是汤总长兄妹。汤瑾琛瞟了一眼战子秦的身后,果然没有看见夏月,冰冷的手指轻轻撸了一下脖子上的鸽血红宝石项链,她当然不会真的去向夏月要什么粉钻项链,她只是想让她消失,彻底的消失。但是当战子秦冰冷的刀子一样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却僵硬了。
“小七,怎么迟到?来,快坐下。”战京玉撇了一眼丈夫,曼着声音招呼着侄子,仿佛之前姑侄之间的种种争执根本没有发生过。但是桌上只有一个空位,紧挨着汤瑾琛,根本没有给夏月留位置,她告诉过丈夫,那个女人不会来的,他居然还不相信?
战子秦帽子交给侍从官,潇洒地走到桌边坐好,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别人,却是西南回来的战子楚,手指笼在热气蒸腾的茶杯上,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他只觉得羞愧,只觉得耻辱,只觉得恨不得跳起来把头磕在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