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他在暗处窥探着她的身影,宝珠生得白净,并非死气沉沉的那种雪色,而是晶莹透亮的肤色,这一年丰腴了些,面颊上有了肉,叫太阳晒得发红像个桃子。

本想着宝珠过得不错,至少没有因他的事伤心消瘦,他后来细查才知其中猫腻。

原来不是每个人心伤失落都会茶饭不思,宝珠唯一的消遣只有进食,她没有旁的乐趣,只好用那些吃食填满空虚的心。

陆濯一大早在她那里挨了骂,办完正事已经快入夜,他今日不打算再去她面前讨嫌,更不想吓着她,又将她逼得逃跑。

宝珠逃跑这事,陆濯早有防备。当初在王都最后一面,他从棋楼后知后觉地追出去,回了趟家本想将此事告知母亲,先请罪再把宝珠请入府中,没想到刚在佛堂外站了一炷香,贴身侍卫就来报说宝珠已经出城了!

就那一时半刻的功夫,宝珠想都不想就逃走了,可见没有生出半点犹豫。

因此,信件送到薛家后,陆濯一直让人看着宝珠的动静,如他所料,宝珠宁可当掉那些宝贵的物件也要逃离他,陆濯胸口闷痛,自讨苦吃的滋味尝了个够,更多的是怒意。

她怎么敢?真逃出去,女子在外不知遇到多少险阻,陆濯不敢细想,只觉得心惊,想好好惩罚她。

这一年他将宝珠翻来覆去地想,原本青涩懵懂的爱恋被他千百遍地品咂后,变为扭曲的渴望。

回了居处,陆濯又想起昨夜的事,于是低腰从柜子里,取出一件外衫和女子贴身小衣,那是宝珠身上换下来的,此刻,他静静望着。

宝珠被人送到他身边,那是郊外山上的寺庙小院,都是他身边的人,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有人说出去。

昨夜她就睡在他身旁,睡颜恬静。

陆濯从小随着太子在宫内读书,拜在大儒门下,他知道君子修身的道理,在遇到宝珠之前,他也做得很好,如今不同了。

只要一想到宝珠排斥他、抗拒他,甚至憎恶他的那番模样,陆濯心痛之余又十分恶劣地想,她早晚会嫁给他,他会和她一直在一块儿。

他想和她亲密,和她赤裸相对,但他知道这样做会让宝珠更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