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被他拿走,宝珠想起这回事,不跟他讨,用袖子抹了抹眼泪,转身要去用饭。
陆濯只是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昨夜,他已经将她细细看过,还让大夫给她把脉。
这一年宝珠胡吃海喝,面颊丰盈许多,身子却一点儿也不康健,积食、胃痛,或是发烧头晕都是常有的事儿。
他不在乎宝珠胖瘦美丑,但她这样毫无节制地进食只是一种惩罚。
陆濯在京城让人盯着宝珠,收到信时,他起初很惊讶宝珠为何如此。
在相处的两个月里,宝珠并不是个贪嘴的,连零嘴也不爱吃,为何回家后性情大变,总要吃到吐出来才甘心。
后来他猜出了缘由,但他宁愿没有揣摩出来。
薛宝珠也没管身后的人如何想,一溜烟跑到主院里用早膳,兄嫂都守在院门口等着两人打算接待,见宝珠一个人回来,薛宝仁傻眼:“世子呢?”
宝珠闷声:“不知道。”
“你和他在一块儿,还不知道?”薛宝仁急忙让人去看。
这关切的模样,好似陆濯是他亲兄弟,而自己是这个家的外来人!薛宝珠的眼中不由含了层嘲弄的情绪,她应当习惯了,在这个世上她不再有家。
就算嫁给陆濯,那也不是她的家,她的兄长和嫂嫂眼巴巴等着两家成亲,到时候所有人热热闹闹的,只有她还是孤零零一个。
薛宝珠越想越伤心,比方才和陆濯吵架还难过,她强忍着怯懦,越过二人去堂里用早膳。
这当然不合规矩,可她无暇顾及,总之这个家对她已经这样,再差还能差到哪里去。
宝珠在低落的情绪中用完早膳,吃饱了才发现兄嫂和陆濯竟一直不曾回来,不知在聊什么闲话,她踮起脚往外瞧了几眼,没看见人影,干脆不管了,回了自己院子。
回了院子里,宝珠远远发现院口站着四个面生的侍女,她从未见过:“你们是谁?”
其中一个领头的上前行礼:“奴婢叫立琴,是跟着姑姑来伺候姑娘的。”
姑姑又是跟着世子来的,宝珠听到这儿,懒得往下问了。
多金贵的人,要四个人前前后后地伺候,宝珠撇了撇嘴,没说什么,自个儿往里走。
她先去了耳房,在匣子里翻找,果真找到昨日被她当掉的那些珠宝。
这都是母亲留给她的物件,失而复得,宝珠复杂地望着,重重将匣子合上。
随后又想起昨日缝在衣裳里的银票,她猛然想起今晨归家时衣裳已经换了,那银票去了哪里?
毕竟是真金白银,宝珠心痛非常,翻箱倒柜地找。
不仅没找到银票,连她昨日当掉的那几件衣裳都不翼而飞,她摸不着头脑,陆濯没道理只将她的簪子玉钗赎回来,她那几件衣裳也贵得很。
忘了?
宝珠对着衣柜,一无所获地傻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气馁地合上。
第0008章 用她的长发裹在他的性器上 微h
陆濯来崖州有几件正事要办,其一就是在州府处核对当年救灾的大小事务。
这不是他该管的事,按规矩说,礼部的官来此核查是越权之举。
今皇帝病重,太子监国,陆濯一早就是太子党,越权来此也是太子的意思,州府甚至听了京中的消息传闻说陆濯很快会被往上调任,至于能调到多高的位置,恐怕就看他此行来崖州能抓出多少东西。
核查当年赈灾的钱款账本,陆濯果然查出猫腻,大大小小的银两拨下去,只有宝珠的父亲记录下的去向清晰明了,还捐了不少银两。
薛家祖上出过大官,后来官运一直不好,官职贬升降提,最后流落到崖州来也是无辜牵连,陆濯暂且不表此事,权当没发现。
他早就来崖州了,不仅是帮太子查清,更是为了接宝珠回京完婚。
简衣来此住了半个月,他就摸清楚了宝珠每日都做些什么,她甚少出府,出来也都是为了买糕点点心和一些纸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