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无数次想要从这里跳下去,可是求生和复仇的欲望生生止住了我。

现在,我终于可以放下一切,摆脱这一身枷锁。

手机屏幕亮起,是傅瑜年的消息。

【言言,别生气了,我在公司加班,等我明天一早就回去。】

不等了,以后再也不等了。

我将手机抛下高楼,在一声撕心裂肺的脆响后,摔得粉身碎骨。

下一瞬,我闭上眼,径直地跳了下去。

傅瑜年,沈馥雪,我走了。

这人间一趟太苦,下辈子,再也不来了。

我与你们,永不相见。

傅瑜年正在为明天江和言的生日会布置会场。

他按了按心口的位置,突然有些没来由的发慌。

七年来的每一个生日,他都是陪她一起过的。

今年也不例外。

他想为她准备一个惊喜,或许这样,她就不会跟自己闹脾气了。

整个会场布置成了白玫瑰主题,因为言言不喜欢红玫瑰。

她说,那会让她想起鲜血的颜色。

她喜欢白玫瑰和蝴蝶,象征着她渴盼的自由的春天。

到了深夜,助理才满头大汗过来汇报。

“傅总,会场已经按您的要求布置,灯光和媒体也联系好了,明天就会登在A市头版头条,让夫人知道您的心意。”

傅瑜年满意地点点头。

“做的很好,谁也不要告诉夫人。”

“明白,傅总。”

他看了看腕表,午夜已过,准备去公司躺一晚。

等到明天言言看见这些惊喜,一定就会明白他的用心。

这时,医院那边打来了电话。

“傅先生,您的妻子闹着不肯吃药,但是她刚做完流产手术,体内瘀血还没有排完,闹着要见您。”小护士语气十分陌生,显然是个新来的。

傅瑜年皱了皱眉。

“她不是我妻子。”

他顿了顿,没有多言,“我马上就过去。”

打开驾驶座,低头看到天气蓝色预警,已经开始降温了。

今晚A市将有一场暴风雪。

医院里依旧灯火通明,沈馥雪脸色苍白如纸,见到他,赤着脚扑了过去。

“老公!”

傅瑜年的唇角僵住,冷冷推开她。

“是你跟护士乱说的。”

沈馥雪十分委屈,“如果我不这样说,我一个人未婚先孕,该怎么自处?又怎么能让她们叫你来?”

她轻声说,“你见过我们的孩子了吗……他才不到两个月大,像个小海马。”

“别说了。”

傅瑜年感到心头被刺到,他想起那个失去的孩子,被当做医疗废物处理掉的孩子。

那总归是他的第一子。

她主动伏在他的胸膛前,眼尾泛红。

“阿瑜哥哥,我唯一所愿,就是可以重新替你生个孩子,你就帮我实现这个心愿吧,好不好?”

傅瑜年抱着怀里的娇软,忽然鬼使神差地松了口。

“我会在岭南给你一套房子,以后你就住在那里,不要再打扰我和夫人。”

“只要你乖乖听话……”

沈馥雪眼泪止住,大笑不止。

“傅总,江和言输了。”

“我曾经跟她打赌,赌你会不会爱上我,现在看来是她输了。”

傅瑜年别过头,语气变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