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2 / 2)

“她想回家,她一直都想回家,每一晚钻心剜骨的哭声都在呼唤着您来接她回家,爷爷……”

说至此,宁惟羽满目通红,“她叫我不要恨她的死亡,或许是?天真觉得死亡就能回家了,又怎么会想到,您依旧不承认她。”

这?些年,宁惟羽最?恨这?点,恨宁琛启不认他这?个“私生子”的存在,带着阴暗偏执的野心想在宁家掌权,想光明?正大地告诉所有人。

他的母亲是?段宜娉!

这?个执念变成了禁锢魂魄的沉重冰冷枷锁,现如今,宁徽诏却是?想以这?种方式来解开。

宁惟羽的信仰崩塌了。

他的存在,是?最?可耻又可悲的,就犹如具有剧毒性的带刺藤蔓,一开始趁势谦卑的寄生着宁徽诏这?棵枝繁叶茂的百年大树生存,待时机成熟开始,妄图取而代之?。

哪怕被宁商羽察觉警告,他还以为没?被连根拔起,就能继续疯狂吸取大树的养分。

藤蔓终究是?藤蔓。

哪怕命运弄人,侥幸能跟一群野心勃勃的树木共生,却终究无法站在中心。

“惟羽啊。”宁徽诏最?后语气格外苍老道:“你恨爷爷吧,别厌恶和怨恨自己的出生,你一日是?宁家的人永远都是?……”

亲手跟他揭开尘封了二十多?年的真相,宁徽诏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从宁惟羽的眼?中,再也看不到那股深深依赖的情感了。

宁惟羽哪怕不恨他。

也不会再像幼时一样,总是?乖的,站得笔直坚韧,带着崇拜,对他说爷爷是?我唯一的亲人,是?我的信仰。

老宅的四处都被映得一片雪亮。

宁惟羽从客厅出来后,指关?节泛着毫无血色的冷白紧拿着那份出生证明?的,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他西?装挺括的面料下包裹着僵硬痛感的修长身躯,站在露天之?下,过许久,才朝最?寂静无声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