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实打实护着他们几个。小时自己被人欺负,都是他娘给出的头;至于他爹,早就不知道上哪儿喝猫尿去了。一次可以当不知道,可次数多了,这心也就冷了。
可他再咋恨,也还真不能把这俩人咋地。吃爹饭,穿娘衣,俩人拉扯兄妹三个长这么大也不容易。只盼着今儿这么狠收拾一顿,这俩人也能老实些日子。
“娘,那老刘家的亲事,咱就别惦记了。上回刘媒婆是不还说了个人?你告诉我她家搁哪儿,我去打听打听,要是没啥问题,就定下吧。省得再生出啥事来。”俗话说,好爹娘好亲事,如今自个也不盼着啥好亲事了,只要人能操持家里这些事,不起啥幺蛾子的就行了。
虽然大牛最后那句话特意压低了声音,可还是传到了枣花娘耳里。她满面羞惭,头都快垂到胳肢窝了。又怕儿子多想,强逼着自个抬起头,扭捏不安道:“那娘就舍了这张老脸,再去上刘媒婆那儿打听打听。上回她只说有这么个人,也没说具体是谁。等娘打听着了,一准告诉你。”
“那您先去打听打听。”说完,大牛直接出去了,临走看都没看他爹一眼。
丁三楞气得胡子都要歪了,抖着手问:“他这是啥意思?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当爹的?这还没轮到他当家呢,就敢这么对我。要是让他当家,是不是连饭都不给我吃了?这个不孝子,也不怕出去被人戳脊梁骨。”
“那怪谁?你自己不干人事,还想让别人把你当人?我看你还是睡上一觉,去做个梦来得快一点。毕竟梦里啥都有。还有,你要是敢出去乱说,我和你没完。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酒瘾又犯了。我看哪,该担心的反倒是你才对。要是哪天让老大知道你又喝酒了……”枣花娘翻了个白眼,这人心里咋就没点数,她都懒得和他算账,连和他说话都嫌费时间。
一提喝酒的事儿,丁三楞立刻蔫了,不由心虚不已,他记得自己把那酒壶给藏得好好的,咋就被老婆子给发现了?看来他得换个地方放,万一被老大知道了,又得是一通闹腾。他不就是想喝点酒吗?又不是啥大事,至于嘛?
“你说这人还真是不可貌相啊。”
“就是,没想到人长得挺黑,却一肚子花花肠子。这么说,咱哥几个是不是也有希望?啊?好歹咱长得还白净点。要不咱也去看看?”说完,那人还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刘力呀刘力,没想到啊。往日里竟上咱们跟前耍威风,这回竟干出这种事,看你还抬不抬得起头。”
却不知这人哪,最是经不得念叨。这话被身后的刘力听个正着。怪不人都说眼跳眉毛长,背后着人讲。原来早起眼皮就跳,竟是应在了这里。他也不说话,几步上前扯住衣领子给那人薅起来,怒喝道:“你说啥?你说谁一肚子花花肠子?”
“哎,放开放开,你快放开,再使劲我可就喘不过气来了。咳咳。”那人紫胀了面皮,用手死命扒拉。旁边人也怕闹出事,紧着在一边跟着劝。
刘力把人放下,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平复下心里的怒气,道:“你他娘的给我说清楚,到底咋回事?”
“说就说。谁怕谁?你这边跟陈家女定亲,那头又瞄上个摆摊姑娘。这事谁不知道?也就你在这儿装糊涂。”那人边说边鄙夷地瞧了他一眼,嘴里还啧啧出声。
原本跟着劝和的人也住了声,想是也是一样的想法,只是碍于情面,不好开口。
刘力再也听不下去,挥起拳头就砸了下去,疼得那人龇牙咧嘴,再也顾不得怕事,破口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刘力再要上前,却被人一把拽住了胳膊,回头一看,原是陈老汉。
“你傻呀?要是再打下去,你那身皮还要不要了?”陈老汉转头又冲那人道:“没想到啊,现在都有人敢说我老陈家的闲话了,这是瞧我岁数大了不顶用了?啧啧,真是人老不中用喽!”
“你个老不死的,你当你是谁呀?咋哪儿哪儿都有你?小爷说你就说你,还怕你不成?别人想让小爷说还没那福气呢!你还敢上小爷我面前耍横,也不看看你小爷是谁,我去你……”
陈老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