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她娘有大川和天冬守着,她就先把饭做了,总不能等她娘醒了还要饿肚子吧?

粟米煮至半熟,捞出干饭,放到甑子里备用。

摆摊还剩下些碎肉,用调料腌上,胡萝卜、豆角切块,圆葱切碎,香菇切片。油热先下鸡肉把水汽炒干,再放圆葱、香菇翻炒,待香菇炒出水,下胡萝卜和豆角,继续翻炒。待菜炒个半熟,盛到粟米饭上,铺满,盖盖大火焖熟。

先前剩下的米汤盛出装碗,这种米汤口感微甜,入口顺滑,既解渴又有营养。

“娘,现下家里头没外人,你和我说说到底是咋回事?还有爹,你事前知道这事不?”

进了院,大牛回身锁上大门,又把枣花撵回自己屋,直接上了他爹娘那屋。

62. 第 62 章 打了一架

“娘也是一时糊涂, 生怕你错过那刘家丫头,就走了歪路……”枣花娘怯生生望着大牛,身子往炕里缩了缩, 见大牛一言不发、一副恨不得要吃人的样子, 真怕老大待会一生气, 再不让自己出门, 就偷偷在家里男人腿上掐了一把,想让他赶紧开口说和。

“哎哟!”丁三楞腿上吃痛, 一个没忍住, 叫出了声。可见到儿子那张黑脸,又把后面那声给咽了下去, 干笑道:“炕席上有个刺儿, 扎我大腿了。你说咱家这炕席是不得再编编了?呵呵。那事吧, 你娘她, 她和我提过一嘴。我也没……哎,你也知道你娘这人……”

丁三楞有心把自己给摘出去,又怕待会媳妇闹起来更不好看,就模糊着说了两句。想着随便把这事糊弄过去再说。反正以往他也都是这么干的, 也都没啥事。

“我啥人?三愣子, 你有种再说一遍!”枣花娘肺都要气炸了,呼哧呼哧直喘气, 还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那天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要不是他也跟着附和,自己敢干出这事来?现在失败了, 就想把事儿都推自己身上,没门。自己既好不了,那就谁都别想好过。

“都说了别喊我三愣子, 再说我可急眼了。”丁三楞最恨别人叫他三愣子。小时被人摁地上打时,那些人就一直三愣子三愣子地喊。

“三愣子,三愣子,我就喊了咋的?你能把我咋样?”枣花娘也是个不信邪的,不让说她还偏说,边说边往前挪了两下。总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当谁是吓大的不成?还敢打她不成?

“啪”,大牛一巴掌拍桌上,桌上的碗都给震得跳了起来。“吵够了没?到底是咋回事?别搁这儿跟我乱七八糟地瞎扯一通。”刚才他一直站旁边,就听这俩人推来推去,都在讲究对方的不是,竟没一个有担当。

“是我先提起来的,后头你爹不止同意,还帮我找枣花套话来着。”枣花娘低头耷脑地说,再不敢和丁三楞纠缠下去。哎哟,他可别拍桌子了,那碗眼瞧着就给震地上去了。

丁三楞眨巴眨巴眼睛,小眼睛挤了又挤,硬是给挤出几滴眼泪来,道:“老大,爹娘没本事,攒不下那许多钱。可爹娘也想给你定个好媳妇,这才想岔了。你要怪,就怪爹吧。”

“那娘被冬生娘拽走的时候,您在哪儿?后头声势闹得那样大,我俩搁外头听着了,也是先和你说了,再去的老秦家。也不求您能上去帮着说话,哪怕就去人家院里站一站也行。可我们仨这都回来了,您这腿也没迈出这大门。”

被这么一通挤兑,丁三楞这眼泪就再也挤不出来了。这让他咋说?难道说自个就在炕头上喝着水,干等着他俩把他娘带回来?还是说往日里也都这样,今儿还有啥不一样的?这岂不是在告诉他,自己这个爹是个狼心狗肺的玩意?他默了默,要说的话在嘴里倒了几个个,愣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大牛虽恨他娘干出这种事,但更恨他爹遇事就装缩头乌龟的性子。男子汉大丈夫,该自己担的就自己担,出了事就往女人身上推算什么本事?无怪村里人都瞧不起自家,有这样的爹,还能盼着歹竹出好笋?

有时候他也恨,兄妹三个为啥托生在这样人家?他娘做事虽也招人恨,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