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扔下谢文林掉头回家的那天，他走了三个小时到总部，冻到毫无血色，睫毛上挂满泪水结成的冰；

在她只顾着照顾莫杰时，他就在一旁看着，而在她离开时，是莫杰主动上前开枪，子弹穿过手臂，他痛得脸色惨白，可她却只看到了莫杰被炸伤的手，任由曾经爱之入骨的男人，捂着心口的伤无力倒下。

甚至，莫杰的车祸，也是假的。

是莫杰自己安排莫灵下手，故意挑拨她和他的关系，好把她留在那里窃听情报，可她却为此将谢文林拖进床底。

她明知道他最怕的就是那里，在那里，他亲眼看见父亲惨死……可她还是做了，甚至险些令他丧命火场。

江鸢茗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原来人在极度痛苦下，是真的会失声的，她只能用力地攥住心口，像是要把那颗鲜血淋漓的心扯出来似的。

“我以军人的荣誉起誓，直至咽气的最后一秒，绝不负你。”

“如果辜负了呢？”

“就让我不得好死”

“那太重了，就让你这辈子孤独终老，看着我跟别人幸福吧……”

“做梦。”

江鸢茗眼角猩红，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她缓缓直起腰吐出一口浊气：

“周处，做错的我都认，我现在只想找到谢文林，好好弥补他。”

无论他是否原谅，她绝不会允许他跟旁人在一起。

“小江，如果我说，你要去找他必须放弃现在的身份……”

江鸢茗愣在原地，周处没有开口，就这样看着他。

垂落的双手收拢，几分钟后，她交出了配枪，脱下军装，递给哨兵。

周处的眼神却没有丝毫欣慰，他摇了摇头：

“谢文林曾说，你在他心中，是像他父亲一样的英雄。”

“现在看来，他看错了，你根本不懂他也不懂军队到底意味着什么。”

“周处。”江鸢茗咬牙反驳：“我怎么不是英雄？我上过前线，做过卧底，解救的人民不下千名，你凭什么全盘否定？”

周处只说了四个字：“因为责任。”

对小家，她没有尽到丈夫应尽的责任，忽视丈夫感受；

对祖国，她没能尽到军人的责任，狂妄自大，感情用事。

江鸢茗听不懂，一味追问谢文林的下落，丝毫不顾自己额头上还顶着枪口。

周处神情复杂看了她半晌，最终还是决定给这个曾经立下赫赫功劳的下属一个机会。

“他在冰岛，正在执行一项任务……”

江鸢茗没有听到后半句话，自顾自地走下台阶。

风雪这么大，她要去带自己的爱人回家。

第16章

离开前，她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江鸢茗再次申请探视，莫杰面无表情坐在凳子上：

“看到我这样你很开心吧？”

他脸上青紫交错，右眼挂着硕大的淤青，没一块好肉，

“监狱的男人都恨勾搭别人老婆的人，我在里面过得生不如死，你很得意吧？”

江鸢茗打开手机，将他的惨状录了下来：“当然。”

他勾了勾唇角：“看来你是要去找他了，但可惜，他不会原谅你。”

“他早就想离开你了，我骗你签的离婚协议就是他拜托的。”

“不仅如此。”往日柔弱的双眼此刻像淬了毒似的，“他要是知道当年是你害他妈妈突发心脏病而死，而你还要他跟我道歉。”

“江鸢茗，你凭什么认为他会原谅你？”

“他会原谅我的。”江鸢茗收起手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至于你，就在监狱忏悔余生吧。”

...

“这里居然有华国辣椒？”

谢文林边说边拿起一包华国辣椒，放入购物车中。

“今晚提前训练下，南城爱吃辣，不知道你这个混血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