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那个女人已经走了，带着他的女儿，走得干干净净。

他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沈聿行闭上眼，将所有的烦躁与不甘，都化作了狂风暴雨般的掠夺。

第二天清晨，他从宿醉中醒来，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

他撑着身体坐起，昨夜的荒唐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

可他没忘关于苏晚卿的事情。

他出卧室后第一时间询问管家：“有夫人结果了吗？”

老张低头不卑不亢地回应着，“目前并没有关于少夫人和安乐小姐的消息。”

沈聿行黑眸沉了下去。

“继续找。”

日子一天天过去。

转眼就半个月了，苏晚卿和安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信。

沈聿行肉眼可见地焦躁起来。

他不再去军营，整日将自己关在书房里。

这些日子，他派出去的人手扩大了数倍，几乎要将整座城市都快翻过来，却依旧一无所获。

沈聿行开始坐不住了，明明每一个码头，他都派人盯死了，她一个弱女子，带着孩子，能跑到哪里去？

这天，燕素心端着一碗参汤走进书房，袅袅婷婷地来到他身边。

“聿行，这是我亲手给你炖的，你最近太累了，补补身体吧。”

她说着，伸手想为他按一按紧锁的眉头。

沈聿行却侧头避开。

“别碰我。”

燕素心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温婉笑容瞬间凝固。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底满是错愕与受伤。

“聿行，你......”

沈聿行松开手，转过身来，一脸严肃道。

“晚卿肯定没离开，假如她回来看到我们靠的这么近，一定又会不开心。”

他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补充了一句，

“我清楚苏晚卿这个人，就算是要走，也绝不会是这样无声无息地走。”

她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太不对劲了。

沈聿行出了公馆。

他去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家旧戏院，又去了她最喜欢吃的小店，甚至他亲自去了她的出生地。

可哪里都没有她。

她们母女俩，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了无痕迹。

希望被一点点碾碎，沈聿行开始学会了在家酗酒。

但凡有人来劝说他，都会被他赶走。

管家老张站在不远处，看着他颓废癫狂的模样，嘴唇翕动了几下，浑浊的眼睛里全是挣扎和不忍，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燕素心看着这模样，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脸上的表情，缓缓走向沈聿行。

她眼看着沈聿行刚刚打开了一瓶酒，毫不犹豫伸手拦截了下来。

“聿行，你别这样了，好不好。”

沈聿行没有理她，只是去拿另一瓶酒。

燕素心一把按住他的手，对上了他猩红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开口：

“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要当爸爸了。”

第十章

沈聿行拿酒的动作顿住了，仿佛没听清她的话，眼神茫然地看着她。

燕素心脸上挤出笑容。

“我怀孕了，聿行。”

她拉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引导着放到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你摸摸看，这里有我们的孩子了。”

她双眸满怀期待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