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了。”

阎云舟陪着李崇用了晚膳,却发觉他几乎没有动几次筷子,饭后却咳的起不了身,这一晚他留在了宫中。

第二天李崇撑着起身到了院子:

“耍一段剑给朕看看。”

阎云舟应了一声,拿了侍卫递上来的剑,这一年其实他少有练剑的机会,但是兵器一途大概殊途同归,这剑此刻握在手中并无分毫生疏,剑招信手拈来,挥洒自如,出手再无犹疑,已有大开大合之势。

比之三年前那个在宫中练剑的少年,这剑已颇具剑意了,不过从前那肆意的剑招终究因为这一年多军营的经历,而隐约间带上了一股子杀伐的果决。

李崇幽幽叹了口气,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快意江湖的少年郎或许终有一天会成为镇守一方的将军。

阎云舟放下了剑,额角有些汗,但是看向那明黄身影的目光中的慕儒之意却并未消散,李崇招了招手,他自知时日无多,眼前的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人生在世有诸多的情非得已和身不由己,所以此刻他还是想给眼前的孩子最后再选择一次的机会:

“嗯,这剑法确实精进不少,小舟,若是现在让你选,你是像闯荡江湖还是身处军营?”

阎云舟手中握紧了剑,脑海中浮现出很多的画面,有说书人口中那快意恩仇的武林,也有那日日训练插科打诨的军营,有惊鸿一剑的剑客,也有战场上的残红如血,十里狼烟。

纷繁思绪渐渐消散,阎云舟的目光清明又坚定:

“我选军营。”

江湖侠客救之一二人,不若镇守边疆守一方黎民,一身武艺投报疆场或许才是最有价值的选择。

“那江湖不想去看看了?”

少年一身劲瘦骑装,剑负背后,自有一番傲骨:

“江湖那么大,北境一样是江湖。”

李崇点了点头,苍白的面上多了两分笑意:

“那固执的老家伙倒是能生出这么通透的儿子,好一个北境一样是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