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真的想就好,等年后我就上折子给陛下,正好周将军年后练兵,你先跟着周将军历练。”

宁咎也是到这里才知道,原来就是这个时候阎云舟到了周将军的麾下,所以周老将军对他来说便算是入军营的启蒙老师,也难怪后来周老将军被李洪害死的时候,这人那样悲愤了。

李崇是在这年的年后下旨立太子的,宫中仅剩了两个皇子,一个年长些,一个虽然年幼却被最得宠的苏贵妃抚养,这大半年的时间,朝中对于太子到底立何人也是有种种猜测的。

现在也算是给百官吃了个定心丸了,只是从这年年后开始,李崇的身体便差了很多,辍朝的日子也越来越长。

阎云舟跟着周老将军到了营中练兵,驻地的四周有时会有匪患,地方的官吏没办法,阎云舟时常私自带兵去剿山匪,一来二去倒是也适应了这军营生活。

军中大老粗多,冬天北境的天气要比京城冷上不少,这是阎云舟在北境过的第一个冬天,他和营中的老兵还学会了喝酒。

阎云舟几乎整天都是泡在演武场上,只是这军营之中用枪的多,用剑的反而少,而战场之上剑确实是吃亏,所以阎云舟来到了这军营中,都不用人督促,这阎家枪法倒是练得勤快了不少。

他们在幽州练兵,阎云墨换防到随州,两兄弟见面的机会倒是也并不多,这天阎云舟正在演武场上,就听有人叫他:

“二公子,世子来了,在营帐呢。”

阎云舟的眼睛都亮了,抬起袖子抹了一把脸就去了营帐:

“哥,哥。”

算起来他都有小半年没见过阎云墨了,但是他进营帐看见的第一个人却不是他哥,而是之前被他挑战过的武状元罗明洲,当年那闹得满城风雨的一战仿佛还在眼前,过了三年的时间,阎云舟也知道自己当年多自不量力了。

那一次的事儿让他整整当了小半年京城圈子里茶余饭后的谈资,只不过时过境迁,阎云舟本就佩服强者,倒还真给人施了一礼,这一礼倒是逗笑了罗明洲,三年前刚到他下巴的小包子,现在已经和他差不多高了。

“二公子客气了。”

阎云墨一身银白铠甲还没有换下来,上前拍了一下罗明洲的肩膀:

“就说我这个弟弟今非昔比了吧?”

罗明洲这三年都在军中,和阎云墨倒是颇有交情,晚上三人在营帐外喝酒,阎云舟摩拳擦掌想要讨教,罗明洲却拒绝了:

“你能赢你哥吗?”

阎云舟顿了一下,还真赢不了,罗明洲举了举酒囊开口:

“等你赢了你哥再找我打吧。”

阎云墨一个骨头飞到了他面前:

“你小子可真会说话,我不就输给你一次吗?小舟,回去好好练,待你及冠的时候再找他一战。”

一转眼又是一年过去,阎云舟再回京的时候又是一年冬天,而这一次朝中人心浮动,因为陛下已经辍朝一月有余了。

阎云舟入宫的时候心都有些发紧,帝王寝宫中满是药味儿,这让他想起了他父亲临走的那段时间,屋内也是这样散不去的药味儿。

里面的咳嗽声不断,虚弱无力像是提不起力气一样,苏卿烟也消瘦了很多,她知道,她终会面对这一天,但是她还是希望这一天能晚一天是一天,站在门口的阎云舟忽然有些胆怯,苏卿烟出来:

“小舟回来了,进去吧,陛下今早便念叨你。”

龙床上那个一身明黄的人影瘦了太多,那拿着奏折的手指都有些枯瘦,让阎云舟的眼睛没来由地一酸:

“陛下。”

“回来了,这半年倒是消停啊,没听说你又闯什么祸。”

李崇抬眼看向这已经比他还高的小子,再不是小时候的模样了,比之从前,阎云舟已经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他还和从前一样凑到李崇跟前,忍着眼中的酸涩:

“臣哪能一直叫陛下不省心呢。”

李崇笑道:

“嗯,是长大了,都能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