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倒是少有这样的恶仗了,我瞧着这一次也就两个月。”

“嗯,那帮杂碎就是瞧着快入冬了,想抢些粮草,我看啊,两个月都用不到,有王爷在,一个月保保地送他们回家。”

“孟大哥,你们最开始上战场的时候有害怕过吗?”

阎云舟犹豫着还是问出声来,那被叫孟大哥的瞧着已经三十多岁了:

“怕啊,怎么不怕,对,就是他,你王哥,那个时候我们一个新兵营,你王哥当初都被吓尿了裤子。”

王勇直接踹了他一脚:

“少污蔑老子。”

几个老家伙又看向了这屋里唯一的一个菜鸡:

“小娃娃,你昨天没有吓尿裤子吗?”

阎云舟自有一身傲骨:

“小爷才不害怕。”

这一场战争果然没有一个月就结束了,阎云舟也在老兵营中整整住了一个月,再回京的时候已不似来时候的心境,他第一次领略了战场的凶险和残酷,对父兄也多了两分真正的敬意。

第185章 前传四:太子薨逝

宫中鼓楼方向的钟响了,轰隆隆的声音能传出小半个京城,阎云舟骤然从梦中惊醒,心里的不安加剧,此刻已经是子夜了,若无事宫中绝不会在这个时候鸣钟,他匆忙穿好了鞋袜,衣裳,细细数着钟声。

二十七下,竟然是二十七下,是丧钟。

他冲出了院门外面,此刻府上的下人也已经醒了,院子外面已经掌了灯,他直奔父亲的院子,却在刚出门的时候便碰上了同样匆匆穿好衣服的父亲,宫内丧钟,唯有太后,陛下,皇后和太子崩逝才会敲响。

如今朝中没有太后,也没有皇后,唯有太子风寒严重,月余不愈,阎云舟有些不敢想,眼眶却已经先红了;

“爹,是,是不是?”

宁咎的意识随着阎云舟进了宫,东宫已经乱成了一团,哭声一片,李崇的脸色极为苍白,眼眶底下都发青,可见这些日子就没有休息好过,杀伐果决,君临天下的帝王,到了如今也不过就是一个失去了孩子的父亲。

阎云墨此刻正在北大营练兵,听到了宫中的丧钟声,闯了宫门进城,第一次不顾规矩地纵马狂奔,他进宫时用的手令都还是李宸给他的。

太子薨逝,朝野震动,李宸贤名在外,皇帝信任,百官拥戴,东宫之位稳固,又才过弱冠,谁人都不曾想太子会这样因为一场风寒薨逝。

宁咎看着东宫榻上那个已经被换上太子冕服的人心中也是叹息难掩,这几日他的意识跟着阎云舟也进宫过几次,李宸的症状很像是炎症引起的急性爆发性心肌炎,在这个时代

已经足以致命。

阎云舟从得知这个消息后几天人都是有些怔忡的,他不相信前阵子还带他去郊外骑马的太子哥哥说死就这样死了?

他固执地在东宫陪着哥哥,阎云墨的状态同样很差,人前的时候还能保持礼数,到了夜里,阎云舟第一次听到哥哥的哭声。

阎云舟心中惶惶然,这是他经历的第一次身边如此亲近之人的离开,整个人除了伤心,震惊就是不知所措。

太子的丧仪极为隆重,李崇却似乎因为太子的离开老了很多岁一样,在年少的阎云舟还停留在悲伤中的时候,朝中各个朝臣已经因为太子的薨逝而开始有动作了。

东宫稳固,朝野稳固,李宸是最合格的储君,李崇对他寄予厚望,给了儿子足够的声望和信任,从太子薨逝以后,帝王寝殿中的咳声便没有停过,御医一波一波的过来,却收效甚微。

苏卿烟亲自下厨也只为那人能多吃下一些,李崇拒绝了朝臣的觐见,整个寝宫中便只有苏卿烟相伴,李崇靠在榻上拉着她的手,咳声不断地断续开口:

“朕之前还想着,再过两年,等宸儿再老练一些,便也不用等朕寿终,便可传位给他,却不想,这个小子,竟能抛下朕先走了,咳咳。”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咳嗽,最后李崇竟咳出了血,苏卿烟有些心慌,她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