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台小姐朝他使了眼色,经理喜庆极了,他邀我上楼,“我为您开单间。”
“免了,蟒蛇在吗。”
经理无比戒备,他嘶一声,“您和我们蟒哥,是朋友?”
我兴致勃勃赏玩金灿灿的美甲,“他是我男人的马仔。混得人模狗样了,翻脸不认,我来支会他,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经理仍浑然无觉,“您男人的大名?”
我撩拨着耳环,“张三爷。”
经理舌尖舔上牙床,他恍然大悟,梗着脖子嗤笑,“我说是谁啊,黑龙江豪哥,久仰。不过咱AK的名堂,嫂子您没打听清楚吧。”
我睥睨他,“怎么,谈名堂了?豪哥东北混,蟒蛇承袭了他的班儿,搁在古代他是太子豪哥是皇帝,儿子见老子,不夺江山,豪哥仁,你他妈的和我戳规矩?”
他玩弄一盒火柴,棍儿捅咕鼻孔,“在理儿,嫂子您教训得对,蟒哥忒忘恩负义了。帮派看不惯他的,比比皆是,河北省不只AK,独眼龙、铜大饼、阿罗,少则五六百马仔,在蟒哥面前,一律称哥。豪哥的势力,还剩吗?嫂子啊。”
他阴阳怪气鄙夷,掏了一沓钞票,卡在我乳沟里,“给豪哥买张票,缅甸有他拜把子,国内不容易混了。”
我阴鸷盯着他,调戏张世豪的马子,抽他脸的奇耻大辱,区区小堂主,也敢膈应人。
我的倔脾气犯了,二话不说抓钱拍在他脸颊,“程霖的名字,东北的政府军队问问,我想要,银行行长拎了保险柜跪下孝敬我。蟒蛇养得没见识的废物才把千儿八百万的毛毛雨当臭钱。”我脚踩一张百元,“豪哥的擦屁股纸而已,留着买棺材埋蟒蛇,糊几个美人儿,让他在阴间好好消受。”
经理咂吧嘴唇,“程霖?”
我趾高气扬,他摸下巴,“蟒哥真不在,这样吧,您留张名片,我交给蟒哥,他得空了,见豪哥一面。”
我阴恻恻逼近他,手扼住他脖颈的纽扣,“名片?蟒蛇也配。他这一伙的下三滥,在东北给我提鞋都脏了我的脚趾甲,把话转述他,我程霖是通缉犯,别忘了,保我的男人在中央,我想洗白抽身,分分钟而已。AK的后台公安局长,见了中央的佛爷,屁滚尿流的样子你们好奇吗?假以时日,蟒蛇的地盘我夷为平地,他自行掂量,这面子,给不给豪哥。”
我用力一搪,经理被我拖拽得倒退三步,他揉着涨红的青筋,赌厅门口的小伙计请他应酬贵宾桌的澳门佬儿,经理来不及多想,他匆匆忙忙原路折返。
留下那名小伙计送我出赌场,他挺客气的,替蟒蛇圆场,我不傻,如今楚汉之界泾渭分明,张世豪想跻河北的江湖,必得煞费苦心。
经理不了解,蟒蛇也不吗?他早打听清了我身份和高官的种种牵扯,他背后无人指使,谁能信服。小小的公安局长,有资本撑腰到这份儿吗。
张世豪说河北沦陷了,他的嗅觉想必是闻着什么味儿了。
楼梯至喷泉池装潢得流光溢彩,隔着一扇旋转的琉璃,空荡的街巷竟是瓢泼大雨,北城入秋,极偶尔有这么大的雨,整个天际阴森如墨,黑漆漆得骇人,下一秒仿佛要倾塌皲裂。
小伙计一瞅,哎呦了声,“夫人,我吩咐保镖送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