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憬,擅潜行探听,追踪搜查”,丁烽冲延默说道,又示意蹭在他身侧的,“这个是尤佳,过目不忘,察言观色,管钱财人事,还算不错。”
“见过主上”,尤佳手臂总算从丁烽身上撤下,手里握着柄赤色羽扇,晃得几分悠然,“我们两个就是小师哥的左膀右臂,主上有事,就吩咐我们,我小师哥往日辛苦,现在只管吃吃喝喝就好。”
还不等延默开口说话,尤佳腰身一转,又堵到丁烽身前,凑过去细细相看,没个正形的声音里突然咄咄逼人:“小师哥,你掩饰得挺好,但还有漏了分对我的局促心虚,老实回答我,是不是跟男人睡过了?”
丁烽没好气道:“是,睡了。”
尤佳十五六岁的眼睛圆亮,扫视半圈:“跟……主上?”
“是被他睡了,很多次”,丁烽干脆一股脑儿说完,“这样了你还想要?”
尤佳脸上满是欣慰之色:“主上别的不论,眼光倒是绝佳,难怪没杀你,睡一睡有什么关系,活着就好,虽说小师哥就算死了,我也想要,不过当然是活生生热乎乎的最好。那什么时候让我睡?”
“别人嚼过的,你也不嫌恶心”,丁烽无所谓的随意,“最近正经事多到棘手,先处理完,等空闲了再说。”
延默一把抓住他手臂:“你跟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对他暴起的兴师问罪,尤佳满脸疑惑:“我小师哥答应过,能跟男人相好,就跟我好。”
左憬在旁冷冷道:“他那是再三拒绝你,被你缠的没办法了,他不喜欢男人。”
“答应就是答应”,尤佳扬眉凛然,“小师哥从不食言。”
延默嗤道:“荒谬。”
尤佳摇下羽扇,不紧不慢道:“你先荒谬完了,就不许别人荒谬。”
延默气得说不出话,干脆手上扼紧,拽起旁边态度如事不关己的丁烽,转身就走。
丁烽任由他拖行,跟拦住尤佳的左憬正色道:“安顿半日,过来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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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将人抵在墙上,延默咬牙切齿逼问,“你要跟他怎样?”
丁烽有几分自讨没趣的淡漠:“把心思放在筹谋正事上,你已经不是年少无知,跟个小孩闹这些无聊的事,不觉得可笑?”
“我问你,要跟他怎么样?”延默抓在他衣襟前,手背上青筋暴起。
丁烽与他对视,冷然道:“我要信守承诺也好,成全他少年欲念也好,都是我自愿选择。”
“你敢!”延默气火攻心,拼命几个呼吸稳下情绪,缓慢剖白一字一字说道,“你那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我喜欢你?”
丁烽眼神异常浅淡:“你再怎么笨,难道看不出我一心只想摆脱你?”
(22)桎梏
(22)桎梏
“小师哥说,主上要赶我走?”月白衫的少年,红羽扇面轻打在自己手心。
延默手持书笺,聚神字句上,冷淡道:“我说的是,留下,就把你五马分尸。”
“分我有什么意思?不如共谋把丁烽”,尤佳舌下轻弹,躬身凑近,“分而食之。”
延默抬脸,面容上枫霜白雾,不见喜怒。
勾在扇尾上的食指葱白,少年笑容吟吟:“我帮您尽兴个彻底,无味弃之时,再赏给我如何?”
延默面无表情道:“这话你等丁烽回来,当面说给他听。”
尤佳却满不在乎:“就是他教我们,人只需清楚自己要什么,然后想方设法,心愿得偿即可。我根本不在意丁烽再经历什么事,或者说”
年少清澈里,裂出一道扭曲隐秘的热切:“那才更让我躁动。四年前我们被抓回去,他是示众的叛徒祸首,不出任务,就吊在地牢里,随便什么人都能折磨拷打他。起初他遍体鳞伤,我心疼不止,但随着身体长高,腹下就不时抽紧酸涩,想着他被紧勒捆束的模样,第一次弄在手里的,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