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你死了要给你陪葬的人。”
“居然敢让我给你牵马,真是活腻了”,延默嘴里说着,手却攥紧缰绳,转身继续往前走,“以前觉得你总莫名叫嚣,蠢不可及,原来就是在自寻死路。”
“我没指望过能有善终,但也没料想恶劣至此”,身后声音悠然,咂下嘴有些玩笑之意,“活不成,好歹死在个你们够不着的地方,不然谁知道你这种花样百出,会对我尸体再做什么。”
“我兴趣也没到那种地步”,延默哼笑两声,走路头垂得更低,“你是不是十分憎恶我?”
“憎恶,谈不上,任务而已,恼怒什么的多半是陪你唱戏”,丁烽似褪了刺猬皮壳,懒散又坦荡,“看不起你倒是真的。”
“你!”延默忿忿回头。
马背上丁烽伏低,前探身与他对视:“用那种下作手段折辱人,难道不是因为你也看不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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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和谈落定,祁王再度诏令六皇子连霜灼回归皇城。
翼宁郡府邸一连几日交接事宜,整装待发,里外所有人忙碌异常,常留那张木讷老脸,隐隐光泽喜色。
丁烽坐在屋顶斜面上,单腿支膝搭臂,无所事事,延默在下面喊了他几声,都干脆手捂上耳朵,装听不见。
“本是要问你想走想留,既然不说,就由我决定了。”
丁烽窜兔一般截跳到延默面前,第一次眼中明晃天际的震惊:“你说,你问我?”
延默也没料想他反应如此剧烈,抿了下嘴唇缓慢说道:“翼宁新推屯兵制,战时为兵,入则为农,重新垦地开荒,你若想留,我就安个伍长兵职给你……”
“不用伍长,寻常在册兵即可”,丁烽面泛憧憬光泽,“驻兵每月都有两日休沐,能自由走动。”
延默皱眉:“才两日而已,能去哪里?走不出百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