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她死在外面,连累一个人岂不是罪过:“你好好回去,路上小心,我不急,在这呆着也挺好,比家里好多了。”
安之何尝看不出来,雁家里,谁又会这么贴心给她喝药,怕是每个人都巴不得她早些离开人世。
“公主我求您,定要在这里好好的!安之还会回来看您,我会拿回卖身契,求您一定要等我来。”
“好。”
回到寺庙,雁南归郁郁寡欢坐在台阶上,看着山林发呆,围墙后的景被挡住,她把头埋进臂弯。
不知何时,身旁坐了一个人都没有察觉。
“可还难受?”
雁南归连忙抬头,眼角还挂着眼泪,被这么一哆嗦,直接掉了下来。
华景看着她,尚未有人知道的地方,他的喉咙悄然无息动了一下。
“对不起。”她习惯道歉,擦走脸上的眼泪。
“为何道歉?”
“在这里哭,不太好,高僧您不用安慰我,我知道的,我会改。”
“叫我的法号便可,华景。”
她刚要说话,便听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雁南归。”
“可是大雁的雁?”
“是。”
“好名字。”他了望着天边,嘴里喃喃着重复:“南归,南归,大雁生来便朝着暖和的地方飞,你也定一样,会找到暖阳。”
她不曾想有人用这种方式安慰自己,原来名字也可以被人表扬。
“这几日气色不错,看来是药有作用,你在家里没有吃过这药吗?”
雁南归被他看着心虚,连忙低下头躲避:“是……家里没有给我备药。”
“你是个公主,怎会如此?”
她绞紧手指,郁郁葱葱的指尖小巧精致,紧绷的手背用力凸起了一条清晰的筋色。
“不想说可不必说。”
“不是的,我的母亲离开早,家里只有我T弱多病,他们说我是个累赘,不应吃药。”
华景紧蹙眉头:“妄杀人者愿下地府,你与他们不一样,我佛定会保佑痊愈。”
雁南归傻乎乎冲他笑:“那高僧会保佑我吗?”
“会。”
这似乎跟她看到有距离的高僧不一样,他是温柔的,没有那么难以接触,甚至不会赶她走。
寺庙平日里来人很多,天气暖和的时候,雁南归也会帮忙打扫院子,或者去帮忙打饭。
她一头长发,跟僧人不一样的衣着,也让前来寺庙的施主们多了好奇,看她长的秀美,有些竟也动起了小算盘,天天来庙中只为看她一眼。
雁南归倒是每天都寻着高僧,他平日忙,不是去镇上做法,就是庙中闭关打坐。
往院里去的路上,有名男子拦住了她:“小娘子!小娘子!你不是这寺庙里的僧人吧?”
来人者穿的文雅彬彬,谦虚的笑容鞠躬道。
“我不是,你有什么事吗?”
“哎呦,那可太好了,我来这有些日子了,天天都能看到你,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啊?有好几次打饭都是你给我打的!”
“太多人了,我不太记得。”
“没事我们慢慢了解嘛,你跟我说说你是哪里人,我好找媒人打听打听!”说着抓住了她的手腕。
雁南归惊讶往后退,却甩不开他:“我我不是,这里的人。”
“没事儿啊!咱们多了解,你别看我这样,我家里可是有几亩地,我父亲在衙门里当官,你跟了我,定不会吃亏!”
“为……为何这么说。”
“当然是看上你了才这么说,你这小娘子是不是没被人寻过亲,不应该啊,长的这么好看!”
雁南归束手无措,一直手将她用力逮了回去,扑进坚硬的怀中,他高的不像话,雁南归抬头也只能看到他正在动的薄唇。
“施主,这位乃是庙中重要客人,还妄你知晓分寸,佛门内切要懂得言语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