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称呼高僧。
“公主,您就别担心。”
她虚弱的连碗也端不稳,安之接过来吹着热气,帮她将汤给吹凉些,好送进嘴里。
夜里,入春的寒风冷的刺骨,雁南归冻的缩在厚被里发抖,若是没有那碗热汤,她现在恐怕早已坚持不下。
她发抖的将安之震醒,连忙抱着她取暖,被褥单薄,抵不过这简陋的房屋,寒风砸的窗户阵阵鸣响。
翌日,偏屋中的咳嗽声更大了,惊的院里都能听到。
雁南归把脸捂在臂里咳嗽,瘦弱的身板咳的经不住,不断晃着,似乎要有咳背过去的迹象,她的喉咙仿佛要把东西给吐出来,可赶路了一天一夜,除了那碗汤,什么也没吃。
木门吱呀,以为是安之回来,她忙着咳嗽,抽出空隙间问:“我没……打搅人吧,咳。”
她被人从床上扶着肩膀捞起,不同安之的手力,抱住她的人,臂力健硕,不费吹灰之力把她从床上用力揽起。
“可还好?将这碗药喝了。”
清冷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咳嗽都忘了,呆滞手脚缩在一块,看着他将碗单手递上前。
长年在香火下表露的温气和蔼,仿佛对人人都亲近,却人人捉摸不透进心里的距离,她被突如其来的关心害怕。
“对不起,我控制不住,不是故意要咳……咳,咳!”
“您怎么会是故意为之,先将药喝了,身子骨怕是受不住。”
华景掐住她的下巴,将碗抵在苍白的唇边,慢慢往下倾斜,深邃的眼直勾勾盯着褐色药汁全部吞下。
被热水暖热的身体,没刚才那般难受了,雁南归不断跟他道谢,他拿碗起身:“我会叫人多送两床被子来,这山里风寒,倘若每日这样咳嗽,身体遭不住。”
“谢谢。”
眼看他要走,雁南归拉住他的衣角,自己也楞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手脚会比想法快一步。
“施主可还有事?”
“我,我来的匆忙,没准备银子,我这有还未怎用过的首饰,是我从家带过来的,您看这些行吗,我可以全都给您,就当作是我在这的住费。”
他看了眼慌张拿出的包袱里,打开是些普通的挂饰,有的应该是挂在头发上,显然是还未用过,崭新如初。
华景望着她,面容温和:“这些东西想必一定很适合您,来这里不应当收钱财,您有一颗善良之心,佛祖定会保佑,若是收了这些财,才理应不当。”
雁南归愣住,她看看自己手里的东西,懊悔为何没在路上就早日换成银两。
“实在很对不起。”
“无需道歉,受病者菩萨皆怜悯。”
“那高僧,您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她信念坚定,两眼似乎能发光,脸颊浮起飘飘红丝,少女的羞涩表露无言。
华景垂眸,一言未发的转身,一手握住碗底,甩袖背在身后离开:“你好好养病便是。”
雁南归不知自己哪点说辞不对,他显然比刚才不同,是生气吗?还是厌烦她。
安之为她打饭去了,回来时已经不见她咳嗽,饭也比平时吃的更多,脸上红润又多了不少,简直变了个人似的。
每天都会有僧人来送药,这些药让她的病情显然轻了不少,加上寺庙里的饭清淡,她很快就不咳了。
这天,寺庙外来了雁家的仆人,雁南归以为是来接她回去,但同他一块来的,还有一封书信,信上说,让安之回雁家,莫要在这里陪她养病。
她看到书信的那一刻天都要塌了,不让她回去,偏偏是让侍女安之回,就是要留她在这等死,她这个公主的名号早就有名无分了。
安之的卖身契还在雁家里握住,没有不听从的本事,临行前,依依不舍的握住雁南归的手,冲动要在她面前下跪,被她赶忙握住。
“别!”
“公主,我对不起您,安之没法在您身边照护您。”
雁家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