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三、日子還長(2 / 4)

這才幾條街,睡能睡多久?

錢清貴走路有些飄,可腦子還清醒著。他明白,卻也沒駁了她的意思。

他面帶笑,緩緩閉上眼。閉眼的同時,還抓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

「今日勞煩夫人陪我回門了。」

「什麼話呢,應該的事。」

他摸摸她的手,心飄飄的。

一會兒,又聽她揚聲:「才第一趟,往後會常回來的。日久見人心,熟了後爹娘兄嫂都能安心,便不會像今日生疏。」

他心定了。

當天晚上。

錢老夫人坐在房內發呆,自家老爺子進了屋都沒發覺。

「怎了?想事?」

被聲音喚回神,錢老夫人這才急忙起身,替丈夫伺候寬衣。

「在想敏兒那妻主。老爺認為那女子如何?」

「杜丹呀……」錢老爺沉吟。「不好說。」

「如何不好說?」

「瞧她與咱們應對自在,性子很是穩妥,論氣度是足的,其他還不好說。」錢老爺自然以一家之主的眼光去瞧另一個一家之主。

錢老夫人嘆氣。「就不知曉敏兒在她宅裡如何。」

「昨兒是他喜夜,今兒妻主便陪他回門,可是再疼寵不過了,妳也該安安心了。」錢老爺自是知曉枕邊人這些日子老操心這事,夜裡總睡不安穩。

「我瞧他今兒可夠開心。」

「這不就得了。五兒性子妳還不懂?妳可見過他在其他女子面前像今日這般自在玩笑?五兒是該成家了,他那般能挑剔,所選之人,我還是願意信上一信的。」

錢老夫人又是一嘆。

「敏兒眼光……我也是信得過的。只是那杜丹我真瞧不出有何──」錢老夫人話一頓,隨即又嘆。「唉,罷了罷了。」不想再提。

錢老爺笑:「妳這婦人心性自是瞧不開,我瞧那杜丹無一般女子扭捏姿態,想來是個有胸懷、能主事的。」

「她能主事與我何干?」錢老夫人不住白了丈夫一眼。

「妳這是關心則亂。」錢老爺被賞白眼,卻哈哈大笑。「要我說宅裡婦人多才亂,老掐著小事鑽,沒事也硬要弄成事。五兒是幹大生意的,明白進退輕重,杜丹若也是男子心性,自然不會著眼宅裡枝節,五兒嘴甜,還怕他不得寵?」

錢老夫人一愣。

「再者,那杜丹宅裡另外二人,又有哪個是擅商事?就我所知,杜丹對商事看重,日後必然行商。她那宅裡,也就五兒能與她並肩,更別說後頭還有咱們一大錢家給方便,這般條件,兩人經年累月處一塊,妳還怕五兒宅內地位不穩,入不了妻主眼不成?」

錢老夫人聽丈夫如此一分析,終於是陰鬱轉晴,笑了。

「老爺說得在理。」

終於逗得夫人一笑,錢老爺心滿意足,功德圓滿。

「行了,該歇了,夜裡可別再胡思亂想,夫人這些日來睡不好,可也苦了為夫……」

錢老爺急將愛妻拉上床。

--简体版--

数里银妆,雪封路。

京城裹上一层白。

天未亮,便有人在街上扫雪。近午,冬阳映在雪上闪耀着白光。一辆马车缓缓驶在石板路上,由远而近。

钱府外的小厮见到马车靠近,好奇地探头察看。

待他察觉那辆车眼熟,进而认出是自家五爷的车时,整个人跳起来,急忙朝门内大喊。

“快快!快去通知老爷、夫人,五爷回门了!”

钱家一时兵慌马乱。

钱家厅上,钱老爷和老夫人头回面对面与杜丹接触。

没三头六臂,亦非绝色美人,据说是个孤女,往好了说,也不过一普通女子,实在瞧不出这人有何出挑处。

面对自己好好一儿子竟委屈做小,也要与其他男子一同入宅伺候的女子,钱老夫人心中很难不怨。

可今日一见,这人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