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
眼之所见,哪个都是真实存在的他。
可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宵珥眼前出现祁平刚刚苏醒时,眼中一闪而逝的锋利。
那个叫祁平的孩子,就像一把利剑,尚未开刃,却可窥见寒光。
想到这儿,她挠了挠头,花笺的话又出现在她的耳边,魔咒一般,一遍又一遍问着她:
“眼见为实?”
眼见一定为实吗?
宵珥陷入沉思。
如果她此时来到祁平的屋子,这时,她一定会亲眼见到这样一番景象。
祁平伸手摸了摸枕头夹层,很快便摸到了一个冰凉圆润的小瓶子。
孩童唇畔终于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意。
是一瓶“纵情水”。
他打开小瓶子,眯起一只眼,仔细确认了一下瓶内的余量——还好,不多也不少。
“纵情水”用过的剂量不大,正正好好可以让一名成年女性在一次纵情后,从梦中醒来。
祁平想了想,从怀里掏出那只匕首,放在鼻尖闻了闻。
干涸的血渍凝在尖锐的刀尖,铁锈的味道,顺着他的鼻子,在他的脑中嗡嗡作响。
他的神情餮足,仿佛这一刻这把刀便是他的杜康,他的麻沸散,他忘却此时身上累累伤痕的罂粟花。
而他,像极了一把刚刚痛饮鲜血的渴血剑。
日光拂照下,这把剑,锋寒 初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