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呜咽了起来,又掏出一块白绢子拭了拭眼角。
把她揽在怀中,颜父忙握住她的手拍着手背安慰道:“辛苦你了,别跟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计较。折腾了这么久,天都快亮了,咱们先回去好好睡上几个时辰,明天我亲自去瞧瞧。”
赵氏得意地勾起唇角。嘴上说得动听,先前她不过是听了颜父的吩咐抹不过去,心里一个劲儿地不愿意,嘴上却甜甜得应了一声好,磨磨蹭蹭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晃去了颜倾的屋外。
在颜倾眼中,赵氏简直与妖魔鬼魅无异,况且她来瞧她既不是自愿也不是出于好心。当敲门声响起的时候,颜倾第一反应就是侧过身去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赵氏又在外头哼哼唧唧地叫喊。颜倾干脆捂住了耳朵不理会。赵氏气急,见四下无人,走去窗子边上捶着窗棱对着里面大喊:“颜青鱼!我好心好意地来看你,你竟然就是以这样无礼的态度对待长辈的!”
赵氏的声音又尖又细,即使颜倾的耳朵被捂住了,也能嗡嗡地听见她在叫嚷。颜倾拿开捂住耳朵的手,语气淡然道:“姨娘一片冰心,青鱼感激不尽,已经很晚了,姨娘回去休息吧,把姨娘累倒了,我可不好跟我阿爹交待!”
“哼!”赵氏对着榻上的背影翻了一个白眼儿,心中鄙夷:哪里像是一个有气无力的伤者,语气这么硬,口齿还伶俐得狠嘛!扭过身去,姿态婀娜地走了。
颜倾的脑子里本来就在思虑着各种烦心的事,偏偏又被赵氏这么一搅,没有一点睡意了,翻来覆去,又不小心牵引了伤处,伤口再次疼痛起来。后半夜,颜倾完全是在疼痛中度过的,越到后来那疼痛越刺入骨髓。
忐忑和痛苦了一个晚上,颜倾在第二日早晨等来了她爹。颜父是过来查看她的伤势的,昨晚天色太暗,没看清楚,她又装晕,颜父想着她应该没什么大碍,就没怎么放在心上。现在却见她面色惨白,毫无一丝血色,两只眼睛都塌下去了,颜父此时心生怜悯,关切地开口问道:“是不是伤口还疼着?”
颜倾愣住,她似乎从来没有听过她爹这么温声细语地跟自己讲过话,他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严肃得可怕。
她战战兢兢地抬眸去瞧她爹,她爹微蹙着眉头,专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一开口竟然不是质问和怒骂,见到这副久违的慈爱样子,颜倾的眼眶不由一热。
“好好休息,我现在去吩咐厨房煎药,一会儿唤个丫头来伺候你。”颜父转身欲走,骤然回首问道:“你是不是也倾心于那江公子了?”
颜倾垂首不语。
颜父心中有了计量,又问:“你跟那江公子有过肌肤之亲了?”
肌肤之亲?颜倾不知道她爹说的是哪种程度上的,但是就世俗的观念判断,肌肤之亲的确是有了。颜倾笃定摇摇头:“没……”
“没有?”
“真没有!”
颜父点点头,看穿了她的心思,转身笑着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望见了江洲的影子。
江洲止步,待颜父向他走来时,施礼,举起一串子药:“伯父早,我是过来送药的。”
送药?送药送到他女儿的闺房来了。颜父走过去拍拍江洲的肩膀,接过他手中的药走了。
江洲进屋的时候,颜倾刚刚撑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一夜不见,她好像又憔悴了不少。可是,她昨天已经喝过了药,晚上把她送回来时,她精神状态也还好。若不是早上出门的时候遇见了王隶,跟他说了一番话,他早就先过来瞧她了。他仔细检查着她的伤口,确认她真的没有大碍之后才放下心来。他猜到那刺客在箭上抹的药毒性不强,不然她早没命了。而且,今早王隶也告诉他了。
“昨天,我离开后去看了那个被你一箭穿喉的刺客,在他身上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物,他身边留下的箭矢全都荼了毒,不过,毒性不强,要不了人命,可见,那刺客并不是想要取你性命的,应该,跟之前的不是同一帮人。”王隶这样跟他说。江洲放下心来,但见她一副憔悴的样子又忧心忡忡,也许她体质太弱,伤口也需要时间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