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师今天说的,是外校请的老师,让我们有意愿的自己报名,名额有限。”高睿在旁边的陪床上坐下,“你之前没参加过?”

我摇头。

枢城小破地方只有一个少年宫,上的都是基础语数外课程,再者,杨纯能徒手把我拉扯大已经是极限了,根本没钱让我学这种额外的东西。

“还以为你之前有接触过竞赛,感觉你解题思路很像专门训练过的。”高睿盯着干瘪的吊瓶,顺手摁了床头的绿按钮,“我从小学一直在上奥赛课,所以知道一些他们的套路。”

“再说吧。”我耸了耸肩膀。

高睿脸上迅速扫过一层失望的阴影。

“喻可意,你想拿什么名次?省一?还是国奖?”

我心虚地搓了搓鼻子,随便报了个竞赛仅是因为不想上晚自习。

再加上只有物理成绩说得过去,数学这种科目光是应对平时作业就够呛。

我这样的人,离高睿说的那些金灿灿的奖项似乎遥不可及。

我重新打开手机搜索竞赛培训的事项和重要选拔赛的时间,习惯性地点开和喻舟晚的对话框,想发个消息告诉她我这几天住院不回家了,打了一串字符又删掉。

她现在应该不想见到任何我存在的痕迹,我头脑里浮现出她昨晚一边抽泣一边“控诉”我的画面,翻了个白眼,关机,蒙起被子逼迫自己睡觉。

第33章 33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电视早就被值班护士关了,我半眯着眼睛摸出手机去厕所,数据网刚连上,紧随其后的是石云雅发来的不下十条语音通话,手机振个不停,牵着胳膊上扎留置针的地方钝钝的疼。

最后一通是十分钟前,我洗了脸,出于礼貌回拨了电话,铃声却从病房门外传来。

“可意,好点了没?”石云雅推门进来,将我上上下下扫了个遍,摸了摸我的额头,“医生怎么说?我咋摸着还是有点烫。”

“还好吧,”我后退了小半步,从她关切的举措里抽身,“检查说是感染,要住几天观察一下。”

“那你这几天住院怎么办?我下午要飞南港出差,你爸他最近也事多,昨晚忙到半夜回来,我才知道你在医院,”她指了指床头柜上撑得满满当当的一只小袋子,“我给你带了早点,粥和油条豆浆都有。”

“谢谢阿姨。”

我接过她手里的小碗,捧在手里微微发烫,在冬日早上无比令人心安。

“我没事的,医生说只要每天挂两瓶水然后三天后复查,回去观察也行。”我随口说。

住医院没有自由,虽然是单人病房,仍有一股不太好的气味,如果是前几天的我,肯定大早上收拾东西跑路回去,可一想到回家就得面对喻舟晚,我宁愿在医院干躺着。

“去南港的话,要坐两个小时飞机?”和她面对面坐着实在尴尬,况且对方还主动来关心慰问,我随便找点话题和她聊聊天。

“嗯,两个小时差不多。”

石云雅今天好像对我很有耐心,我又喝了口甜粥。

“去做什么?”

“唉,还是之前那个事,你都听见了,客户那边对资金链和供货不满意,我们只能去当面洽谈赔礼道歉。”

我不理解石云雅出于什么想法要和我说这些,我连她具体的职位和工作内容都不知道。

总不能帮着她骂喻瀚洋蠢货吧?

虽然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好吃吗?”她问我。

我点头,昨天难受到一天没吃什么饭,早上醒来饿到嘴里又苦又涩,就算是清粥小菜吃着也是可口的。

“晚晚给我推荐的,她说这家店做的很好吃,”石云雅看了眼手机,“啊对,今天周六,我打电话问晚晚去画画了没,我让她过来陪你。”

我正嚼着茶叶蛋,不小心咬在舌头上,疼得一激灵,差点被蛋黄碎呛到。

“不用麻烦,我自己可以应付。”

石云雅瞥了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