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间跃出的黑洞,弦织张开丝网,掀起了更似庞然怪物的狂烈罡风。
阿宝察觉脚下所踩的台面剧烈震动,整座明镜台似要崩裂。
而弦织终于察觉到,和那秦王血脉相连的男人,并非威胁。
真正试图挑衅它的,是那一袭白棠裙裳的姑娘。
竟然敢用那密符解开魂镣,欲重新将它镇回明镜台深处?!
凄厉的尖锐噪音里,阿宝捂住双耳,而破空而来的光箭,一瞬间由远及近。
黑袍权王手持双剑,一步将阿宝挡在身后,双剑悍然挥出。
许是在这明镜台里,那柄黑剑爆发出了一阵粼粼寒光,震天动地的铿锵巨响里,他扛住了弦织的那一记致命重击,但弦织却又凝成了更多杀意暴涨的箭簇,对准了他们所有人。
这时,影卫秃鹫亦匆匆赶来,惊变道:“大公子,这弦织如此厉害,咱们该如何取它的原株?!”
阿宝循声回头,只见裴归尘拔剑而起,剑威出乎意料的凶悍暴戾。
但却不敌弦织的光箭,猛地呕出一口血来。
而秦王缓缓走来。
见状,阿宝看向了自家皇叔,只见血色映照着他的冷峻轮廓。
“对不起,我必须……”
秦凤燃的指节渐泛青筋,阿宝抱歉道:“我必须杀了他。”
细碎寒光,落在黑袍权王的眼底,剑锋杀意森森,因痛苦而绝望的寂灭里,他说,“我来。”
第697章
悍然剑威与阿宝擦肩而过,当着秦王的面门斩下,却咻地被秦王身后的韧丝缠绞而上。
与其是被激怒,弦织更像逗弄着它眼中的可怜猎物。
但下一瞬,秦王猩红的眼底倒映出了那黑袍权王的森寒轻笑。
反手双剑齐出,剑劲狠厉,而那名为生死引的银剑与黑剑本就双生,时隔多年终是回到了秦家人的手里,爆发出了摧山断海的攻势,光刃横扫而去,直袭向秦王。
而裴归尘提剑紧跟,从弦织背后,冷着脸一剑挥出。
铮地一记悍戾巨响,前后夹击,竟一时大意而被掣肘的弦织,被彻底激怒!!
那个黑袍的男人,还有那偷了它东西的男人,他们的血好香好甜。
吃了他们两个,它定能功力再增,到时候这明镜台哪里还压得住它!
千年了,这片大陆繁衍生息,人应该比从前更多了吧?
都是好吃的,嘻嘻,都是好吃的!!
弦织的嗜血恶欲,暴涨至再不受控。
明镜台更是震荡得愈发厉害,阿宝几近以为这座屹立千年的明镜台下一瞬便会支离破碎。
却摇摇晃晃地刚稳住身形,便见秦王又是丝丝红线,虽细却韧,削铁如泥地袭来,而无数白骨从凌空的黑洞里掉落,湿淋淋的覆着湖苔与水草,分明是刚从湖底拖拽进来。
阿宝脸色惨白,悚然意识到
如此只意味着,趁着明镜台解开魂镣正虚弱,此消彼长,弦织反倒更强悍。
无数白色韧丝狂袭而来,竟掀起了罡风。
而她瞬间被光浪掀翻远处。
待狼狈爬起来,只见黑袍皇叔以剑锋大半刺进地面,铿锵厉响里,火花星闪,活生生切出一条剑痕来,最终单膝半跪于地。
而裴归尘亦未逃脱,被韧丝绞成的利刃精准击中左肩。
瞬间的如注血流,反倒吸引了更多韧丝围杀。
黑袍皇叔提剑再击,裴归尘亦不甘示弱。
与那弦织对峙僵持之际,阿宝记起了最开始那些白色菌丝一直追着她跑,但是却独独避开了络浅!!
恍然大悟间,阿宝迎着嘶吼狂卷的罡风,看向了同样被掀倒在地的白哲。
跌跌撞撞冲到白哲面前,她却发现,白哲不知何时受了重伤。
整片后背几乎鲜肉模糊。
沉默一瞬,阿宝凛然道:“不想一起给那怪物陪葬!!就照我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