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萧王美妾众多，却是郑夫人最得宠。

张兰衡开了牢门，阿宝落座。

郑夫人平静：“我知道的，都告诉了萧云峥。”

“你确实告诉了萧云峥许多事。像是，裴家在西疆宛城有据点，又像是裴家豢养女谍，搜集消息……”阿宝回以淡然：“但这两件事，我早有掌握。”

“我更好奇的是，你只是一个普通的裴家女谍？”

当初，她在宫里逮住了一个与裴家有牵扯的圆脸小宫女。

后来，谢无碍用了点西疆斥候的审讯手段，从圆脸小宫女口中审出来， 她自幼在一处农庄被养大。

农庄里，还有许多和她一样的姑娘。

长到十三岁，便得下山执行任务。

“但我想，郑夫人并非出自农庄。”

“否则，以萧王的谨慎行事，不可能纳你进门。”

“而你在萧王府的这些年里，狠辣做派的萧王妃屡次欲置你于死地，更不可能任凭你隐瞒出身。”

“以至于，郑家借着出了位王府里的夫人。”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阿宝眼神渐冷：“我要知道更多的，裴家女谍内情。”

沉默相对，郑贞儿并无身陷囹圄的危机感。

反而自顾自，提着她的要求。

“我要用一盏，糖蒸酥酪。”

见阿宝凛然沉默，郑夫人轻笑又道。

“还得是橘亭街口右拐第三家，那叫鹊桥仙的老铺子。”

莫名的，阿宝觉得郑夫人提起糖蒸酥酪，竟神色怀念。犹豫须臾，她还是吩咐了红袖买来。

悠然闲适的郑夫人，边品酥酪，边顺便回忆往事。

“郑家卖进山沟的女儿，被裴家人所救，一路成了裴家最好的女谍，直到生了两个父不详的女儿。”

“大的被带走，成了南公子的侍女，却一朝落水，死了。”

“小的则是继续当女谍，美色谋生。”

“说起来，女谍营还是在我手里发扬光大的。”

“当年裴家派了三个最顶级的女谍接近萧王，却无人成功。”

“于是，裴南山派了我。”

“我费尽心思搜集情报，终于在萧王面前跳了一曲舞。”

“当时，王爷问了我一句，可喜欢糖蒸酥酪。”

“我当然是要回答，喜欢。”

“毕竟这糖蒸酥酪，听说宫里那位贵妃娘娘，就很喜欢。”

话音未落，郑夫人意味深长笑着，抬眸直盯着阿宝。

原本是想着奚落这位公主，嘲讽她那母妃有旧情人。

却发觉这阿宝公主的神情，像活见鬼。

“你竟然是……”阿宝震愕。

前世，裴归尘曾告诉过她，他的生母并非裴大夫人。

而是裴南山身旁的一个侍女。

因是丑闻，自他出生，养于裴大夫人名下，此事便被尘封起来。

第651章

阿宝极快收敛了思绪。

指望一个小姨母动摇裴归尘的铁石心肠？

甚至对裴归尘造成威胁？

除非，她疯了。

但郑贞儿既是裴家女谍营的曾经统领。

留着郑贞儿一命，也不算吃亏。

思及此，阿宝不动声色，审视对面的郑贞儿。

她对她了解甚少，最好的办法便是开门见山。

只要郑贞儿肯开口，说的越多，无论对错，都有用。

“如何才能进裴家的女谍营？”阿宝冷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