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说,大雪之后,便是春光来袭。”
或许旁人都不知,江侧妃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但阿宝心知肚明,她看过许多死亡,甚至自己都已惨死过一次。
然而每一回目睹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永远闭上眼睛,却仍无法坦然接受。
阿宝默然点头。
江侧妃笑着闭上了眼睛。
而就在此时,宣王突然捂着胸口,惨烈痛叫起来。
见状,阿宝冷笑。
时兮的迷魂春,开始起效了。
第489章
接下来,浑身愈发疼痛的宣王,兴师动众,重金悬赏,只为了能求到一个擅通岐黄之术的大夫。
然而,终是无果。
回到王府的宣王妃,眼看着儿子一日日消瘦沉闷,完全没了以往的温和有礼,开朗爱笑。
宣王妃被触软肋,找上宣王。
恰好,阿宝正亲自盯梢。
云姬院书室里发生的一切,尽数被她目睹。
宣王一如既往的,神色眷念地提笔描绘那一袭碧裙的女子。
寂静里,宣王妃强忍着怒意,问:“那日你说,时兮接近长渡是居心叵测,而你娶时兮,便能彻底了断长渡与时兮的纠缠,避免长渡日后受到时兮的操纵摆布。”
“那时,我便告诉过你,那位时兮姑娘并非表面所示,柔弱可欺。你偏偏一意孤行,跳入猎坑。如今长渡因时兮姑娘的死而失魂落魄,你身为人父,可满意了?”
“本王放出风声,要为时兮之子废了长渡的世子位,他便该认定时兮是贪慕富贵,眷念权势的女子。如今这样的女子死了,他竟然还不舍?这些年,你都教了他些什么?!”
被倒打一耙,宣王妃震愕之余,终是忍不住怒道:“我当真是庆幸!长渡是由我带大!!并未变成你这般冷血残忍。”
宣王并不答,眼中只有画中那碧裙女子。
院屋之上,阿宝陡然知道这许多内幕,不禁感叹,人在愤怒之时,当真是口不择言,秘密抖搂不干净,都不算完。
于是,阿宝听得愈发仔细。
谁知,宣王妃话锋一转,摁住桌案那幅已成了大半的碧裙女子画像,冷然质问:“你在灵堂杀江侧妃,又是什么盘算?”
这话一出,阿宝便知,她看低估了宣王妃。
很明显,宣王妃知道宣王,乃至整座平越王府的诸多秘密。
“赵先生瞒着本王,竟然同江氏密谋,阳奉阴违,吃里扒外,一心向着那淮南裴家,而非宣王府。”宣王顿住笔墨,带着杀意的眼神看向宣王妃,“你这是替江氏打抱不平?”
宣王妃:“她在府中并无任何过错!”
闻言,宣王冷笑:“江氏是裴家安排在本王身边的一把利刃!本王若是不除掉这些人!长渡接过平越王位的那日,便是将整座平越王府拱手送给裴家之期!”
“时兮突然暴病而死,倒是省了本王费心做局杀掉江氏。正好假借时兮之死而时装疯卖狂,一剑除掉隐患。”
江侧妃之死的真相,竟是如此。
一听这番话,阿宝心生冷意,宣王这老家伙果然老奸巨猾。
而宣王妃,亦看陌生人那般,盯着宣王。
闺阁少女时候的幻梦,翩翩少年郎的世子爷,随着不堪的斑驳岁月,一点点湮灭,最终什么也没剩下。
宣王妃攥紧了腕间佛珠,“江氏侍候你多年,你说杀便杀,其中最惹怒你的,根本不是牵扯了裴家,而是她当年和时云姬作对,我说对了吗?”
沉寂许久后,宣王眼神森寒:“你今日话太多。”
如此回答,便是默认。
宣王妃几乎捏碎佛珠:“时云姬乃是自尽,与江氏毫无关系。若说该为时云姬之死担责的,也只有你。隐忍十数年,寻着机会便杀掉你孩子的母亲,你真是疯了。”
话落,宣王妃决然转身离开。
而院屋书室里,宣王猛地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