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淮斩钉截铁地说:“你付出了五年的时间,我何尝不是,你让我习惯了你的生活,现在却要残忍地斩断这种?习惯,应缇,你付出了真心?,你愤慨,你失望,那我呢?”
他问:“难道我就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吗?”
什么叫撕破脸皮,应缇想,这才是。
她想要的平和结束,看?来是不可能了。
她说:“所以一开始我不就说了,和平分手,五年的情感彼此对消,对你我就是最好的选择。”
楼淮难得暴一次粗口:“狗屁的选择,那是你的,但?坚决不是我的,你要结婚是吗?现在就回北城,明早就去民政局领证。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他起身,朝她走来,走到跟前了,就要拉她的手。
应缇侧开身体,也避开他的手。
楼淮看?着自己的落空的手。
应缇也在看?他,就像在看?一场笑话。
她说:“这些年你什么都知道,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可你一次次都视而不见?了,要到了今天,所有?的事情都超出你可控的范围了,你才会回头看?看?我。”
楼淮说:“还?来得及吗?”
她坐在椅子上,而他站着,她不得不抬头看?他。
她朝他摇摇头,说:“来不及了。当我提出和你分手的那一刻,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楼淮拧着眉,像是想不通一样:“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这还?不够吗?”
应缇说:“够什么?是够得上你此刻的气?急败坏吗?”
她站起身,和他面对面的,尽管楼淮要比他高出一个头,但?站着说话时,她再也不用像坐着那样,要极力仰头才能和他对视。
应缇说:“你这时候要把这些给我,你把我当作什么了?当作是一种?施舍吗?是我逼迫你,你才给我的一种?施舍吗?”
应缇说:“过?年前我们分手了,现在五月份了,楼淮我还?是当初的态度,我们好聚好散,没必要将事情弄得那么难堪。”
楼淮说:“好聚好散?”
她说:“是,好聚好散,就像你刚刚带我过?来这里时答应我的,事情谈开了,你也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从今往后就别再来打扰我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楼淮动作迅速,拉住她的手腕,几乎是低语般地说:“我不认为?我们就只配一个好聚好散的结果。”
应缇说:“可在我这里我们就只能是这样了。”
应缇没有?回头,她甚至也没有?因?为?他的束缚而去试图挣扎,她只是很平静地在和他讲道理:“楼淮这段感情走到这一步,你没有?错,你一开始就亮出了你的底牌,要说有?错,错的人是我,是我太过?贪心?,太过?痴线妄想,如今我也得到了我的报应。”
“报应?”
楼淮身体微微颤抖着,口中呢喃着这两个字。
应缇轻轻嗯了声,“对,就是报应,喜欢上你是我彻头彻尾的一场报应,看?在我从前喜欢了你这么多年的情况下,你能不能给我一份体面,让我去过?我自己想过?的生活?”
楼淮想,他到底是不是太过?十恶不赦了,不然竟能引得应缇说出如此残忍的话。
如果这段感情于她而言,可以称之为?一场报应,那他现在站在这里,试图想去挽回她,那他算是什么?
一场彻头彻尾的自作自受吗?
她要一份体面,那他呢?
楼淮说:“那谁给我一份体面?”
应缇回头看?了他一眼,说:“我们互相给。而且我很早就给过?你体面了,是你要将事情变得复杂,变得不好收拾。”
到头来,却是他的不是了。
楼淮想,他何止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自作自受。
他更像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说:“走出这扇门,和我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你想要的吗,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