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哑着声音:“那晚我和他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应缇嗯了声:“听得格外清楚。”
楼淮笑了声,是落寞、又像是自嘲。
难怪,那晚老爷子特地亲自来公司一趟,以往老爷子可都是要他回去的,哪有?他老人家亲自来找他的份,那时他还?有?稍许困惑,那么今晚,应缇的回答算是为?他解疑了。
楼淮说:“那晚你听到了多少?”
应缇说:“全部?。”
要说楼淮有?什么心?凉的时刻,恐怕就是这个时候了。
他几次看?着应缇,想说话,可每次话到了嘴边他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比他从楼如愿口中得知老爷子找过?应缇时,还?要来得心?烦意乱。
那会他纵然有?气?愤,但?也没想过?第一时间到老宅找老爷子,毕竟老爷子从来知道如何气?人。他干脆来苏城等应缇,想听听她怎么说。
可他万万没料到的是,得到的会是这样的一个答案。
他说:“如果我说那是气?话……”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应缇打断,“楼淮,你觉得是气?话吗?”
他看?她,她笑意盈盈地对上他的视线,说:“两年多以前,那次你和我说过?,我再闹,我们是不是非得分手才算结束。这句话我一直记了很久,但?那时我没想那么多,我反而在思考是不是我太过?分了,可是两年过?去了,你还?是那句话。”
她说:“玩玩而已,又不会娶回家。楼淮,五年多的时光,两次你都是给我这样的话,现在你和我说,那是气?话,换作你是我的话你会信吗?”
楼淮想,原来之前几次找她,她话都不多,全是因?为?她不想说,一旦她想说了,逻辑简直清晰得可怕。
他说:“说了那些话我确实向你道歉,但?我从没想过?真的和你只是玩玩而已。”
应缇笑了:“但?也是没认真地想过?你和我的未来,对吗?”
楼淮一下子哑口无言。
虽然早就知道知道他是这样的一个态度在对待这段关系,但?是真的亲自从他身上证实的那一刻,应缇只有?一个念头。
五年的时光,到底是太长了。
漫长到不足够让一个人转变思想。
漫长到这个故事从始自终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应缇说:“所以我和你分手是早晚的事,我和你之间的问题在你,而不在你的爷爷。如果你非要一个分手的理由,那这就是理由。”
楼淮说:“你确定?要是没有?他从中做梗,至少现在这时候你还?是在我身边。”
应缇这下真的被气?笑了:“然后呢?我继续留在你身边做个无名?无份的人吗?我还?要被人说是你的情人多久?”
楼淮说:“你从来不是我的情人,应缇不要那么自我贬低,在我这里,我们从来都是男女朋友,”顿了下,他说,“这样简单而长久的关系一直维持下去不好吗?”
“不好”,应缇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为?什么我谈一场恋爱,我那么爱一个人,我却要维持一段随时可以断开的关系?为?什么我要在这段关系里患得患失?”
应缇数月来维持的平静,在这一刻彻底被击得粉碎。
她几乎是愤怒而冷漠地在看?着楼淮。
而楼淮同?样神?情冷漠,他说:“什么叫一段随时可以断开的关系?如你所说,我们在一起五年了,我给你的保证还?不够吗?”
应缇说:“不够,我要的不是这种?虚无缥缈的保证。”
他像是叹了声气?,无奈似地问出那句:“那一纸证明就那么重要?”
他话里是真的充满了不解。
所以询问的时候,他眉头皱得紧紧的,势必要从她这里寻求一个答案。
应缇说:“是的,它对我来说很重要,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你身边,在我很小?的时候起,我就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