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是刚刚转醒,花朝脑子尚且不太清明,只能乖乖听话。

等喝了药,她欲再?问,李恃已经扶着她躺下,盖好被子起身,垂首凝视着花朝,花朝眨了眨眼?,满眼?懵懂。

李恃攥起手,眼?底复杂而克制,最终他冷冷吩咐丹杏:“好好照顾太子妃。”

见他要走,花朝立刻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拉住他:“你要走?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吗?”

李恃转头,看着她柔腻莹白的手背,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终究冷不下语气,轻柔道:“你先睡,我还?有?些事。”

临走,他将花朝的手又塞入了被窝,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此时花朝才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她看向丹杏和素细,二人相?视一眼?,素细跪坐在花朝床前低头不语,丹杏沉重道:“煦王妃她......殁了。”

“什么!”花朝惊坐而起,顿感一阵头晕目眩,又躺倒下去,吓得素细丹杏急忙上前查看,嚷着宣太医,被花朝按住了手,“怎么会?.......”花朝似是喃喃自语。

素细略有?哽咽:“就是那场大火,煦王妃没有?来得及救出来......”

花朝怔住了,良久等回过神,开口时她苍白的嘴唇都在哆嗦:“殿下......没有?救出知?蕴吗?”

丹杏道:“殿下抱着您出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花朝愣了一下,迟钝道:“是殿下救得我?”

素细奇怪:“不然呢?你都不知?道当时殿下抱着你出来时的表情有?多吓人,吓得我直哆嗦。”

现?在想来,素细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是李恃救了她,不是曹晏州......花朝心?底一处有?一股甜蜜悄悄溢了出来,还?未扬起的嘴角又随着她眼?神中?的暗淡压了下去,她的视线逐渐看向李恃离开的方向,怔怔出了神:所以他刚刚的失魂落魄不对劲,是在后悔没有?救出宋知?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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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天?空渐渐飘下雪珠来,李恃从?花朝寝殿离开独坐书房,有?宫婢要进来掌灯,也?被他屏退,屋里只有?一盆火炉发出微弱的光,静谧之下偶尔听到火星“噼啪”的一声。

他就这样怔怔坐了一夜,直至天?明,院里的积雪明亮的将书房照得亮堂。

宫婢内侍们开始当值,终于有?一些声音传进书房,不至于太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