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还在可控的范围内。也许是今晚喝了酒,指标比平常要偏高。

但是,并不是一个太安全的数据。

门被敲响了,一个沉稳的男声询问道:“陈先生,方便我进来吗?”

陈慕元放下检测枪,起身开门,男人提着药箱走进房间。

吴恒做了孟家六年的私人医生,头一回遇见二次分化的情况,半年下来恶补了不少文献和类似病例。

一进屋,他就闻到空气里淡淡的海水气息,并且,信息素里似乎传达着并不愉快的情绪。

对于Alpha而言,Enigma的信息素比同类更具强烈压迫感,身处同一间屋子实在谈不上是令人愉快的经历。

不过出于职业素养,他绝不会在这种原则问题上多嘴。

陈慕元把仪器递给他,吴恒接过来看了一眼,面露微笑。

“看来您已经事先检测过了。”

省心的病人到哪里都受欢迎。他在床边的扶手椅上坐下,调出电子病历,沉吟道:“最近还有没有失眠的情况?或者觉得精神亢奋,很难入眠?”

“一周大概是有三次左右。不过,我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差。”陈慕元依言回答。

吴恒在屋里察觉不到他的Alpha伴侣的味道,心下了然。

多数和病人一样经历了二次分化的Alpha、Omega或者Enigma,在再分化好几年后,依然会受到信息素排异的刺激和影响,除非受到已标记伴侣的安抚。

面前这个漂亮青年和孟家二少爷的婚姻是从两年前开始的,但吴恒上门时,几乎从没有见过他们同时出现。给乔晚榕做体检时,也曾听她聊过几句,很容易就能猜到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融洽。

再说,让一个Alpha甘心委身于曾经只是个Beta的妻子,这种可能性似乎不大。

那么就没有安抚这一说了。吴恒默默点头,在病历上划下横杠。

“最近都在服用什么药物?”

陈慕元说了两个镇静成分偏多的注射药。这两个药吴恒知道,都能够预防易感期时信息素的失控。

“您目前的信息素浓度偏高,依然打算独自度过这次易感期吗?”他凝重地建议,“光靠抑制剂,病症容易反复,加重的可能性也很大。Enigma的信息素紊乱症还属于小众研究领域,一旦出现问题,不保证能够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