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公司会处理,我是问你,你受了这个伤,后面的戏份怎么办?”

不论如何,戏肯定是拍不成了。不可能为了一个演员拖慢全组的进度,若有必要,换演员也在考虑范围之内。

但陈慕元毕竟是他看中的学生,又是受邀来演戏,这么一来,实在可惜。

陈慕元看出他的顾忌,轻描淡写道:“老师,这事责任在我。您做出的一切处理结果,我都能理解,当然也能接受。”

他苍白的脸色使得那双漆黑的眼眸更为深沉,在日光下闪动着微润的水光。卢萩明的心中忽然涌动起一阵轻微的不适,似乎正有个圈套在这里等待他的踏入。

这感觉转瞬即逝,他停顿了一下,仍把原本想好的说辞端了出来:“那行,这么着。片酬我还按之前谈好的给你。你呢,就留在医院,专心养伤,其余事就别操心了。”

“我的戏份没拍完,不该拿原定那么多。”

“你受了伤,这算补偿,没有该不该的说法。”

陈慕元没再跟他客气:“谢谢老师。”

“应该的,”卢萩明叹了声气,把病历本里的账单抽出来,“你看看这个。”

陈慕元微微起身,捏住病历本,从卢萩明手里拿了过来。他的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手指修长素净,指节因前一夜的打斗行为蹭破了皮,别扭地绑着几个创可贴。

他低头查看账单,一声不吭,唇角轻轻抿了起来。卢萩明等了片刻,忍不住试探道:“住院的用费孟总给你垫付了,你心里就没个想法?”

陈慕元合上病历本,垂着眼没说话。

卢萩明轻咳一声,实在无奈,干脆同他打开天窗说亮话:“小陈,你这么聪明,别跟我装傻。孟总和我是合作伙伴,老师不是给他说好话,只是想说,他这个人我还算了解,要么当时也不会介绍你们见面,是不是这个道理?”

他知道陈慕元的家境十分糟糕,父亲好赌,母亲身故,如今一个人卧病在床,孤零零像株漂萍,这笔钱一时肯定难以还清,便狠下心继续劝说:“你看,能搭上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其实是很难得的。有个踏板,能走得更远,你说呢?”

这些话,他是想了有一段时间的,此次出事,更又坚定了说出口的想法。在这吃人的娱乐圈里,没靠山,没背景,终究就是挨人欺负的命。

陈慕元依旧没有抬头。

他美丽而苍白的脸上满是疲倦,手指紧紧攥着病历单,病恹恹地卧在枕头里,对卢萩明的劝说不置可否。

卢萩明见他这样,烦闷地摇摇头。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

“这事,你好好再考虑考虑吧,老师也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