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连也兑现了承诺,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魏连春风得意像打了胜仗的将军。
我红着脸也在暗自欣喜。
一阵风吹过,掀起了我的盖头,热闹的人群里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但我很快就抛之脑后。
停下轿,魏连朝我伸出手,我紧紧握住他的手。
从此,相守白头举案齐眉。
婚后,偶然的机会,我再次见到了林思敏。
我陪魏连来蜀州商会参加一个宴会。
这次,她站在一旁为我斟酒。
她成了蜀州一个富商的妾。
不复林思敏从前的清雅淡丽,她描眉画眼,神情轻浮。
看到我,她白了脸,但还是强颜欢笑。
我觉得心情复杂,当日在府上,她牙尖嘴利讽刺我做妾下贱,如今,她倒真做了别人的妾。
可能是见了我,她手不稳,倒洒了酒出来。
立马就被那富商训斥:「笨手笨脚,还不给魏夫人跪下擦干净!」
林思敏被折辱抖个不停,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看她这幅样子,我没什么解气的感觉。
冲富商摆了摆手:「不碍事,让她下去吧。」
富商讨好的冲我笑了笑,又板起脸:「魏夫人不怪你,还不赶紧滚下去!」
林思敏撑着身体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她走后富商为我斟酒:「我这贱妾粗手粗脚,魏夫人你多担待,我也是听人说她以前是大家闺秀才纳了她,没想到她中看不中用,回去我就卖了她。」
「她以前确实是大家闺秀,我同她是旧识。」
我说跟她认识,富商便不会太为难她。
同是女子,我只帮她这一把。
太师把她养的太过天真,没了江敬驰的庇护,她居然落得如此下场。
我和魏连走时,林思敏远远冲我行了个礼。
我知道她是在谢我帮她。
我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回去的路上,看到有卖豆花的摊子。
我和魏连下了马车。
一人要了一碗。
魏连喝了一口:「没夫人做的好喝。」
我笑了:「那回去我给你做。」
「那我要喝两碗。」
「那你给我磨豆子。」
魏连点点头:「当然,夫人放心,为夫现在磨的豆子比为夫写的策论都好。」
他的话一出,我笑出了声。
街边桃花开的正艳,落日的余晖洒在我们脸上。
此情此景,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我扬起笑脸:「夫君,走,我们回家。」
「我给你做豆花。」 江敬驰离开蜀州回老家那日,正是沈清鹿出嫁那日。
他挤在人群里看了她最后一眼。
那阵风掀起了她盖头的一角,露出她含羞带怯的眉眼。
看得出来,她很开心。
江敬驰年少时想过无数次娶沈清鹿的画面。
可在成年以后却通通被自己遗忘。
他不肯承认对林思敏动了心,于是拿恩情做托词,光明正大照顾她,将自己与沈清鹿的婚事一拖再拖,甚至要她受尽委屈。
江敬驰总在心里想,若是他没遇到林思敏,他同沈清鹿是不是就能白头到老了。
后来才发现,就算没有林思敏也会有李思敏吴思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