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敬驰憔悴的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看来这段日子他的确过得不好。
想了半天,他好似下定决心般开口:「我给她买个院子,再给她些银钱,让她搬出去。」
「阿姐,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吗?」
我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不好。」
「原来你什么都懂啊,可你什么都不做。」
「江敬驰,别再来打扰我,别让我恨你。」
说罢我转身离开,留下失魂落魄的江敬驰。
回到家,魏连也刚到家。
看到我,他急忙跑过来。
「去哪了?」
「去买了些东西。」
魏连挥手让婢女把东西带下去,拉我到秋千上坐下。
才抱怨似的开口:「那个江敬驰,我不找他的事,他反而找我的事,公事做的都是纰漏,今天还对我说,他不会让你嫁给我。」
「气死我了,他就是个卑鄙小人。」
「我一定要参他一本。」
我拍拍魏连的手,让他安心。
「你我两情相悦,他如今什么也做不了,况且我认定了你,就不会改变。」
魏连听到我的话,又开心了起来。
「那我不管他了,等年底朝觐,我一定向圣上参他的错漏。」
可我们都没想到,没等魏连参他一本。
江敬驰就出事了。 原是因为不死心的太子党,纠集了几个底下的小官,共同上书为太子求情。
而林思敏自从上次江敬驰与她撇清关系以后,她就慌了神。
她怕江敬驰不管她,于是,她想着若太子能复位,那她还会是尊贵无比的太师之女。
于是在那封上书的联名信上,她偷盖了江敬驰的私章。
这封信呈上去后,圣上震怒,结党营私触了圣上的大忌讳。
当即罢免了信上所有署名的官员且终生不得起复,包括江敬驰。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如止水,江敬驰也算履行了承诺,成全了自己的忠义。
圣旨送达那日,江敬驰面如死灰。
他什么都没说,只向魏连提出要再见我一面,否则他必定要纠缠到底。
魏连虽然生气,但他想尊重我,派人来问我的意见。
我去了,我想彻底了解我跟江敬驰的关系。
我到时,江敬驰垂着头,面色如纸,看到我过来。
他眼中透露出希冀。
「阿姐。」
「别叫我阿姐了,我同你的情分已经尽了。」
江敬驰眼中光亮熄灭,他苦笑两声开口:「阿姐,是我作茧自缚,是我恩将仇报,是我识人不清。」
「阿姐,我错了。」
我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看着他。
江敬驰自顾自的开口继续说:「这些日子,我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还记得那时有好吃的你总是先留给我吃,我一个人怕黑不敢睡,你就整晚陪着我讲故事,为了供我读书,你大冬天替人浆洗衣物,生了一手冻疮,从前熬好的豆花,你也总是给我喝第一碗。」
「我发过誓的,我明明发过誓绝不负你。」
「阿姐,敬驰错了,阿姐还能原谅敬驰吗?」
江敬驰抬头看我,眼泪从他的眼角落下,与他以前做错事时求我原谅的模样别无二致。
那时我总会摸摸他的头开口:「阿姐不怪敬驰。」
而现在,我平静开口:「我不会原谅你了,不是所以错误都能被原谅。」
「江敬驰,你好自为之。」
那天,我走以后,江敬驰呆坐了好久。
从前,他只在信上留给沈清鹿八个字。
所以沈清鹿最后也只给他留了八个字。
她要他好自为之。 我跟魏连的婚期如约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