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当然笑道,“我就知道来找你一准没错。还得是我老周叔,我一说,你啥都明白了。”
周建军哼哼地笑道,“又拿我开玩笑了是不?”说完就站了起来,从柜台里抽出一把 U 型锁握在手里,“走吧,我把这门一锁,跟你一道去。”
周黄海正在车里头坐着,看到韦当然出来,便从里头打开了车门。
“我还以为你们们爷俩得唠一会儿呢。周叔,你也跟着去吗?”
“这都找到我家门口了,我能不陪着吗?回去了再念叨我待客不周,那我可惹下麻烦了。”
韦当然苦笑道,“周叔,您刚才数落我,你看,现在您又开我玩笑。”
周黄海接过话说道,“周叔,咱俩是本家,你得向着我。我们韦大队长,也就受你说两句。在我们跟前,就可着欺负我们。”
周建军凛然道,“哟呵,还有这事吗?那我可得替我们本家做主,你别说我偏心!”
正说着话,车子停在了十八仓库的大门口。
周建军趴在车窗户上瞅了一会儿,指着院里头遮阳伞下边的人说道,“瞧见那个人没有,躺椅子上用帽子盖着脸的那个,就是常伟。这家伙是个滑头,一会儿得用点手段,不然他可不会轻易服软。”
周黄海性急,他用力推开车门,不屑地说道,“在我手里,还没有捏不软的。”
常伟并没有睡着,他假意躺在竹椅上,实际上两只滴溜溜的眼睛正在草帽子底下转着。他从草帽的缝隙里,已经看到走进大门的三个人。
但是他没有动弹。
等三个人围在了他的身边,他仍旧一动不动。这时候韦当然俯下身子拍了拍他的小腿,常伟这才如梦初醒似得,哎哟一声掀开了帽子。
“哎哟,这是谁呀这是?找我有事?”
韦当然亮出了警官证,“警察,过来问你点事。”
常伟赶紧站了起来,“哎?怎么换人了?之前那个片警呢,那个胖子。”
“哪个胖子?你老实站好,别扭来扭去的,我看着眼晕!”周黄海瞪了他一眼,给他个下马威。
常伟即不恼,也不怕。他大概 1 米 65 的个头,细瘦,比周黄海小了整整一号。常伟仰着头盯着周黄海,“保安队长向您汇报,我们这里一切太平!怎么着,难道这里出了命案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问你,你是不是卖电话卡?”
常伟舔了舔嘴,想一下,说道,“卖。”
“都卖给什么人了?”
“谁买我就卖给谁,我管他是什么人?我又不是警察,我还问人家是干什么的?”
周建军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常伟,你认识我吗?库尾那边开小卖部的,老周。认得不?”
常伟认得他,但是这会儿他不知事情的深浅,只是斜着眼睛看他,不说话。
“不管你认不认得我,但是我认得你。你在这里头一边干着保安,一边还干些别的勾当吧……”
没等周建军说完,常伟便截住了他的话,“不说了吗,还卖电话卡!”
周建军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宽了心,不要怕。“你甭紧张,咱们都在这当口混饭吃的,谁也不会揭你的疤。今天这警察同志过来,就是想问一问电话卡的事情,别的事情,人家不管。我的话你听明白了没有?”
常伟这才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出来,“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仓库后头在公交站台那里开商店的,老周小卖部!对不对?我想起来了。你刚才说什么?电话卡?电话卡怎么了?”
“一般都是些什么人在你这里买电话卡?”韦当然重复起刚才的问题。
“都是些什么人啊?”常伟砸了砸嘴,有些为难。“这个我可说不准了。一般来咱们这里走货的,北面的、东面的人都挺多。除了些大户,其他人基本上半年来一次,一次待上十天半个月的,总得联系生意吧。这类人就买的多些,二十面值的、三十面值的,打完就扔了。还有就是些学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