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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臣们齐刷刷地来找李信志的时候,李信志仍然在不紧不慢的喝酒。
失去陶然儿,仿佛人生失去了意义,就像船儿失去了方向,作物失去了节令。
这些年来,东征西讨,他觉得疲倦和茫然,因此,看到家臣仿佛商量好似的,全部走进书房,然后在他面前黑压压的跪下来一大片,个个面色沉重。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李信志明明知道,却仍然不放在心上,依旧在缓缓地喝着酒,因为喝下去大量的洒,他已经有几分醉意了。
“主公!”一个家臣提高音量,大声地招呼李信志。
李信志仿佛没有听见,只看到家臣的嘴在着急的一张一合,他与他之间,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李信志仍旧在喝酒,酒从壶里洒出来,四周围突然一阵酒香。
“主公!”家臣痛心疾首的呼唤他,对他提醒道:“您已经喝了一个冬天的酒了,你不能再喝下去了!”
再喝下去,他就不再是江南的帝君,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酒鬼了。
李信志听到这里微笑起来,他眯起大眼,看了看外面金灿灿的太阳光,鸟儿站在枝头,唱着动人的歌谣,仿佛在歌颂这美好的春天。
李信志笑眯眯地对所有家臣说道;“春天到了,大好春光,正是喝酒的好时机,来,大家一起来喝啊。”他说完之后,冲着家臣扬了扬自己手中的酒壶,邀他们一起喝酒。
一个年纪较大的家臣冷冷地说道:“陶然儿与王思明已经东征了!”
什么?如果一个焦雷,在李信志的心头炸响,最心爱女人的名字出现在他的家臣的嘴唇上,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坏,陶然儿,他最最心爱的女人,居然和他的敌人,一起去东征了!
在那一瞬间,李信志仿佛在经历地震,刹那间地动山摇。
李信志虽然内心震惊不己,可是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他嘻嘻笑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然而,听到陶然儿东征的消息,他的一颗心已经碎了!
想当年,她是江南的皇后的时候,她同样为了江南,去北征,如今,事易时移,她与江南再也没有联系,她帮着王思明那厮打江山去了。
陶然儿,你真是一个潇洒的女人哪,我在江南忘不了你天天思念你,可是你却将过去忘得一干二净,现在居然和王思明如此恩爱,陪着他一起去东征。
对于李信志来说,听到东征,这件事带来的政治意义,他一时之间居然没有想起来,他最先想到的是,陶然儿愿意陪着王思明东征,愿意陪着他打天下,帮称他得到天下,如同当年,帮着贫穷积弱的江南富有强大起来一般,看来,她所有的情意都转移了,从他李信志的身上,转移到王思明的身上。
李信志到了今时今刻,才发现陶然儿在他的心中远有着比他自己估量还要高得多的位置,她对他的爱,如同太阳光,而他,则像是反射太阳光才能存在的月亮一般,一旦失去那耀眼的太阳光,他就成了一个黑暗的不明物体,很多人都看不到他。
现在,陶然儿这个太阳,去照射王思明去了。
李信志震惊于自己对陶然儿的感情,明白了之后,发现自己早就已经失去了她,内心不由一阵钻心的难过,啊,他真的想放声痛哭一场,可是男人不能哭,因此,他只能继续大口大口的喝酒,因为内心痛苦不堪,他喝酒的速度比起先前更加快速了。
看到自己家的主公如同一个石人一般,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他仿佛成了一个醉鬼,不问世事,眼里只有酒,那个白发苍苍的家臣用冰冷嫌弃的语气说道:“你的女人已经陪着你的敌人去东征了,你居然无动于衷——”
这一句话如同一记鞭子抽在李信志的背上,如同一记耳光打在李信志的脸上,李信志呆了一呆,面孔热辣辣起来,他缓缓地放下酒壶,抬起头来,他看着那个伤人的老家臣,大眼一瞬不瞬,嘴角浮起讽刺的笑,对他缓缓地问道:“哦,忠文武大人有什么高见?”
忠武愣了一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