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再说,打仗从不是一个人的事。梁将军你有上阵厮杀的经验,知道怎么带将士冲锋;我来负责布防和调度,知道怎么用最小的代价赢最大的仗;后方有穆太医和岁岁,咱们各司其职,不就是最好的作战经验?”

梁正盯着沈清晏收起地图的动作,指尖还残留着图纸上墨迹的粗糙触感,心里最后一点质疑也如晨雾般散去。

他想起昨夜巡逻时,看到暗卫披着夜色往军营方向赶,当时还以为是常规探查,如今才知那些身影背后,藏着如此周密的部署。

“王爷说得是,末将之前是钻了牛角尖,只想着上阵厮杀才算作战经验,却忘了,守住边关、减少伤亡,才是最该做的事。”

梁正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愧意,却更多的是被点醒后的清明,“您摸透北狄的运粮路线,咱们就能断他们的粮;您知道浅滩适合布防,咱们就能阻他们的路;这些比硬拼硬杀,能少折损多少弟兄!”

沈清晏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帐外 , 将士们正跟着小旗官练刺杀,动作虽还有些虚浮,却一招一式都透着认真。

“梁将军,接下来五日,就劳烦你帮弟兄们把基础招式练扎实。北狄骑兵虽猛,但咱们的步兵阵法若能练熟,再配合浅滩的绊马索,未必不能以弱胜强。”

“放心!” 梁正挺直脊背,眼里重新燃起斗志,“末将这就去调整操练计划,上午练步兵阵法,下午练骑兵冲刺,傍晚再让弟兄们熟悉浅滩的地形,保证五日之后,个个都能上战场!”

穆太医这时从药箱里取出一叠油纸包,递给梁正:“这是老夫熬的药膏,弟兄们练操时若是磕着碰着,涂在伤口上能消肿止痛。还有这些清热的凉茶包,让炊事营每日煮两锅,天热,别让弟兄们中暑。”

梁正接过油纸包,指尖触到温热的药膏,心里一阵暖:“多谢穆太医!末将这就给弟兄们分下去,让他们知道,后方有您和公主护着,咱们打仗更有底气!”

“梁将军,放心,这场仗我们准赢的。”沈岁岁笑着道。

虽然有细密的部署,可打仗的事儿,梁正可不敢打包票

倒是穆太医,笑着道:“梁将军,你怕是久不回京城, 有所不知,咱们公主可是福星,她这么说,一定会打胜仗的。”

沈岁岁笑了笑,她这话可不是信口胡诌,毕竟她的空间里还有不少雷火弹呢,而且册子上那些武器机关,她也都印在脑子里了,如果有必要,再做几个也无妨。

梁正看着沈岁岁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心里的顾虑虽没完全消散,却也被那股纯粹的信心感染,忍不住打趣:“公主既是福星,那末将可就盼着公主的福气,护着弟兄们打个胜仗了!”

“肯定能!” 沈岁岁拍着小胸脯,眼睛亮得像缀在天上的星。

沈清晏看着女儿机灵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笑意,转头对梁正道:“走吧,咱们去浅滩看看。你熟悉骑兵作战,正好帮着看看绊马索该怎么布,才能最大限度拦住北狄的马队。”

“好!” 梁正应声,跟着沈清晏往外走,路过医帐门口时,还不忘回头对穆太医和岁岁道,“穆太医,公主,弟兄们就拜托你们多照拂了!”

“放心吧!” 穆太医挥了挥手,转身从药箱里拿出一叠试毒纸,递给岁岁,“公主,这些试毒纸你带着,等会儿去浅滩的时候,顺便测测那边的溪水,别让北狄提前动了手脚。”

岁岁接过试毒纸,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拉着落雪的手:“落雪姐姐,咱们也去浅滩!我帮爹爹标记布绊马索的地方,还能测溪水,一举两得!”

落雪笑着点头,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梢:“好,咱们慢点走,别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