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传出去难免让人说您薄情。臣弟倒觉得,不如先查抄靖王府私藏的兵甲与死士窝点,废黜三哥的爵位,将他圈禁在京郊别苑,终身不得外出,既守住了律法的底线,也留了他一条性命,全了您的手足情分,天下人也会赞您仁厚。”

这番话既没踩靖王,也没忤逆明德帝,更把维护皇权和保全情面两头都顾到了。

跪在地上的沈清崇猛地抬头,眼里的怨怼少了几分,多了丝难以置信 。

他没想到沈清晏会替他求留命,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不过是沈清晏的伪善,毕竟废黜王爵、终身圈禁,与坐牢也没什么两样。

明德帝指尖顿了顿,盯着沈清晏看了片刻,像是在判断他的话是否真心。

殿内的烛火跳动,映得沈清晏的侧脸格外平静,没有半分贪功或邀宠的急切,倒真像个纯粹为皇室考量的弟弟。

“你说得在理。” 明德帝终于松了口,语气里的疲惫更重,“若真杀了他,朕往后在地下,也无颜见父皇。就按你说的办,查抄靖王府,收缴所有兵甲死士,废黜沈清崇的王爵,圈禁在京郊静思苑,没有朕的旨意,终身不得踏出苑门半步。”

他又看向地上的沈清崇,声音冷得像冰:“至于沈光礼,既已找到,便按抗旨私逃定罪,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靖王府的其他人,若没参与此事,便贬为庶民,不许再踏入京城半步 ,朕留了你们的命,已是仁至义尽。”

沈清崇的肩膀彻底垮了下去,头重重磕在地上,声音嘶哑:“谢…… 谢皇兄开恩。”

他知道,这已是最好的结局,若不是沈清晏那番话,他和沈光礼怕是早就成了刀下亡魂。

明德帝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厌烦:“带他下去吧,别再让朕看见他。”

侍卫上前,架起瘫软的沈清崇往外走。

经过沈清晏身边时,沈清崇停下脚步,抬头看他,眼神复杂 ,有怨怼,有不甘,却也藏了丝不易察觉的感激。

沈清晏却没看他,只是垂着眼,仿佛在专心听候皇上的吩咐。

待沈清崇走后,殿内只剩下明德帝和沈清晏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