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夫人与将军所托,不负黎府门楣!”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乾元十五年,春和景明。

镇远将军府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宾客盈门,一场盛大而隆重的婚礼在此举行。

新郎沈砚身着大红喜服,更显得面容俊朗,虽然父母高堂未能安坐正位,但名义上的亲家平远侯夫妇也到场见证。

新娘黎清荷,凤冠霞帔,盖头遮面,母亲林玉漱亲手搀扶着她,一步步走向正堂上座那位同样身着吉服、静静等候的人黎尔。

黎尔依旧沉默,身姿挺直如松,十几年的光阴,似乎只在他眼神里沉淀出更深的沉稳,他看着盛装的女儿被引到面前,看着她盈盈拜下,深邃的目光微微动了动。

这简单的动作,仿佛有千言万语在其中,是无言的信任,是沉甸甸的托付,也是如山父爱最朴素的表达。

盖头下,黎清荷的眼眶瞬间热了,她明白,这是爹爹最深沉的祝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司仪一声高喊,满堂的欢呼和祝福声立刻响了起来。

沈砚入赘了黎家,改叫黎砚,这事儿他自己更是心甘情愿。

小两口成亲后,日子过得安稳又舒心,黎砚性子温和,书读得好,对妻子清荷更是处处体贴,很是敬重,他一点没因为入赘就抬不起头,林玉漱看在眼里,默许也支持他。

他安心读书,也开始学着打理黎府的产业,跟人打交道,慢慢地,也显出了不一般的本事,清荷聪慧又利落,把家里操持得井井有条。

夫妻俩琴瑟和鸣,感情好得不知道让京城里多少人都眼红。

一年后,将军府添了大喜事清荷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健健康康的。

产房里,清荷累得脸色发白,可眼里全是笑意,靠在榻上,林玉漱抱着两个刚裹进襁褓的婴儿,眼圈儿有点红。

黎尔就站在她旁边,看着那俩皱巴巴的小家伙,他那张平时跟石头刻出来似的冷硬脸庞,线条不知怎么,就软和了下来。

“娘,”清荷声音轻轻的,带着点疲惫的沙哑,“您给孩子们起个名儿吧?”

林玉漱低头瞅了瞅怀里睡得正香的两个小团子,又抬眼望了望窗外,天刚蒙蒙亮,一轮红日初升,金色的光刺破薄薄的晨雾,照得院子里一股子生机勃勃的劲儿。

她心里忽然有了主意,温声道:“哥哥叫黎暄吧,‘暄’,暖和的意思,盼他性子像小太阳一样,明朗和煦,能暖着身边的人。”

她低头,用嘴唇轻轻碰了碰左边婴儿的小脸蛋,又看向右边,“弟弟就叫黎昀。‘昀’也是日光,愿他做人光明磊落,将来走的路都平坦顺遂。”

“黎暄,黎昀……”清荷小声念了一遍,嘴角弯起温柔的笑意,“真好听!谢谢娘!”

黎砚(沈砚)站在边上,目光从妻子身上滑过,落在两个儿子身上,又看看抱着孙儿的岳母,最后看向脸上难得带着温和神色的岳父。

一股暖烘烘的、沉甸甸的责任感,就这么从心底冒了出来,那是心里的踏实,也是肩上突然压下来的担子。

“娘,您放心,”他声音不高,但字字清晰,“我和清荷,一定好好教养暄儿和昀儿,绝不辱没黎家的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