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密密加固,两侧竖起了低矮的护栏。
黎尔将那几块轻薄硬板巧妙地弯折、拼接,牢牢固定在车板前半截上方,形成了一个虽小巧却足够荫蔽母女二人的弧形车棚顶,上面还额外铺了一层厚实的防水油布。
最后,他变戏法似的拿出厚实的软垫和耐磨的粗帆布,在车板中央铺出了一个瞧着就舒坦的座位,甚至用裁下的边角料做了两个小小的、鼓囊囊的靠垫。
整个过程,从开始到结束,堪堪半个时辰。
当黎尔将最后一道结实的灰绳在车辕与骡子之间狠狠勒紧、打上死结时,一辆虽然粗陋、却异常扎实的带棚板车,便静立在眼前。
它默然停在那里,散发着新木的清香和金属的冷冽,与这荒山野岭格格不入,却又透着股沉甸甸的可靠劲儿。
“娘,车车!”荷姐儿早被这叮叮当当的热闹吸引,此刻兴奋地指着新车,在林玉漱怀里扭成了麻花。
“嗯,爹爹做的车车。”林玉漱抱着女儿走上前,轻轻将她放进车棚下那个软乎乎的座位里。
荷姐儿伸出小手摸摸打磨光滑的木栏,又好奇地按了按那鼓囊囊的靠垫,小脸上漾开新奇和满足。
林玉漱也坐了进去,尺寸刚好,不挤不空。
车棚洒下的阴影瞬间隔绝了渐渐毒辣的阳光,带来一片难得的阴凉。
“走吧。”她对站到车辕旁、握紧缰绳的黎尔说道。
黎尔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轻抖缰绳。
老骡子似乎也觉出这新车轻省,打了个响鼻,温顺地迈开步子。
板车的木轮吱呀呀地碾过干裂的土地,发出沉稳而单调的声响,载着她们,稳稳地驶离了这处临时的落脚点,一头撞进北方更加苍茫的荒野。
车轮滚滚,卷起干燥呛人的黄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