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铺青瓦,院墙要厚实土坯垒,门窗也得结结实实的。院子里头,搭个厨房、柴棚,后院起个茅厕,再留出点菜地。您给掂量掂量,五十两银子,可够请最好的工匠,用顶好的料?”
“五……五十两?!”张有德倒抽一口凉气,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蹦出来。
村里盖顶好的房子,三间正房带院子,满打满算也就四十两!
这妇人张嘴就是五十两?还要青砖青瓦?
这哪是流放的罪妇,简直是座会走路的银山!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盯着桌上那锭在昏光里也刺眼的银子,浑浊的眼珠子瞬间贼亮:“够!太够了!安娘子您放一百个心!包在我老张身上!我这就去吆喝人!保准用最好的料,最快的腿脚给您把房子立起来!”
他一把抓起银子,揣进怀里捂得死紧,脸上褶子笑成了菊花,那热乎劲儿跟换了个人似的。
钱这东西,当真能叫磨推鬼。
张里正揣着银子,脚下生风。
当天下午,他就吆喝上村里十几个壮劳力,扛着家伙什,呼啦啦涌到了村东头那片划给安淑毓的靠坡荒地。
安淑毓的要求清楚明白:三间正房一字排开,中间堂屋,左右卧房;前院右边靠着右厢房起厨房、搭柴棚;后院旮旯里挖茅坑,其余都整成菜地;前院中间留块地方,预备着种棵树。
张里正扯着嗓子指挥,汉子们甩开膀子开挖。
安淑毓也没闲着,让景行带着锦年玩去,她自己直奔村里唯一的老木匠王老栓家。
王老栓是个锯嘴葫芦,手艺却顶呱呱。
安淑毓直接订了两张榆木大床、一个带抽屉的枣木大立柜、一个装衣裳的大箱笼、一张方桌、四条结实长凳、两把靠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