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雁秋闻言,缓缓转过身。

她战袍上的血渍凝成暗红,衬得脸色愈发冷白,唯有那双眼睛像淬了冰的刀锋,直直剜向萧宴安:“王爷觉得,用一座边城的安危,换一个虞听禾的性命,很值?”

“我没说要换城池!”萧宴安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声音陡然拔高,“你至少该假意应承,再寻机会营救!这般直接拒绝,是断了她所有生路!”

“假意应承?”池雁秋低低笑了一声,“且不说虞氏本就是害死我父兄的罪魁祸首,单说与西狄人周旋那些豺狼会信‘假意’?他们只会得寸进尺,今日只要边城,明日就能要三座。”

话音落地,周围霎时起了骚动。

“原来是虞家的女儿!我呸!西狄人掳得好!”

一个脸上带疤的老兵啐了口唾沫,眼里燃着恨意,“当年若非虞家延误军情,将军父兄怎会战死沙场?”

“罪人之女,本就不配活着!”

萧宴安喉结滚动着,被堵得心口发闷,张了张嘴,终究一个字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