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左聆桥根本没见过它们,谈不上什么忘不忘的。
于是他闭上眼,说:“我要休息了。”
两分钟后,身边的床陷进去一些,左聆桥躺到他身边,沉默地跟他一起度过这段难捱的时间。
程嘉不停地追问,直到把程逾的心剖开,发现血淋淋的骨肉间,装下的全是腐坏内脏。程逾不想承认,他和左聆桥之间的问题其实就在于,左聆桥已经不是十年前的左聆桥。
诚然,没有谁会保持十年前的样子一直不变,他们比那时候更亲密、相处的时间更长,感情进度由左聆桥主导变为程逾主导,不管程逾要做什么左聆桥都相当配合,是个十足称职的金丝雀。可程逾还是想要左聆桥的喜欢。
左聆桥总是礼貌而克制地待在原地,看起来不会有任何逾矩的行为,就算有也是程逾要求的,他从不发问,格外冷静抽离,独善其身,十分体面。
不太体面的是程逾。纠缠旧情人已属最不体面的事情,还奢求对方能如热恋期一样爱他吗。
程逾问:“你晚上要直播吗?”
“不直播。”左聆桥总能给出程逾想要的答案,这是某种可怕的读心术,程逾这辈子都无法赢过左聆桥的技能。
程逾伸手,靠进左聆桥怀里。不多时,左聆桥就察觉到胸口的位置湿润冰冷,程逾的呼吸没有一丝变化,起伏和缓,像是睡着了。
“我想做爱,老公。”他说。
左聆桥摸他的发丝,拒绝:“你下面还有些肿,会疼的。抱歉小逾,要舔吗。”
窗外又开始电闪雷鸣,程逾没有回答,左聆桥发觉他真的睡着了。
以往程逾只是爱用目光追随左聆桥,那天之后已经进化为实际行动。左聆桥去哪儿身后都跟着一串小尾巴,妹妹黏着程逾,哥哥黏着妹妹。
程逾会不分时间场合地忽然拉住左聆桥,让他停下手里的活儿或者游戏,问我能舔你吗,或是,能跪下来给我舔吗。左聆桥多半不会拒绝。
入睡前还会要求左聆桥,说你抱着我吧,老公。第二天醒来怀里的人却跑到二楼阳台,手臂撑在栏杆上看怒放的玫瑰园。
瑰园山庄常年开放不同品类不同颜色的玫瑰,风中都洋溢着消不去的甜蜜的味道,比香水还浓郁和持久,闻起来令人心情大好。
只是程逾的身形实在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跑。左聆桥将他从阳台上抱下来,勒令道以后不许做这样危险的动作。
距离程嘉的到来已过了好几天,没有人主动提起这件事,除了左聆桥脸上的伤口逐渐好转,一切都是老样子,仿佛程嘉没有来过。
天气转晴,左聆桥偶尔会出门去逛两圈,大部分时间还是待在家里和程逾睡觉,看很长的漫画和更新到八百多集的家庭伦理剧。